“不用把它关笼子里,它不会飞走的。”李长安哭笑不得地把精卫从笼子里放出来,“它不喜欢被关起来。”
“啊?我怕它飞走才找了家里的旧笼子给它装进去的。”苏清月愣住。
“不会。”李长安将精卫放到了墙壁上的栖木上,又喂了点食,没一会就又精神抖擞起来了。
“婶婶去看医生了吗?”收拾好精卫后,李长安从旁边的零食架子拿出一瓶酸奶递给苏清月。
“嗯嗯,中午的时候我按照你昨天给我的地址把婶婶送到那个中医馆了,前台让我下午五点再去接婶婶。”苏清月接过酸奶却没有喝,拿在手上把玩。
“那就好,要我一会带你去接人吗?刚好我也要去那里。”李长安又问。
“诶?这么巧!”苏清月有些意外。
李长安没回答,只是看着苏清月笑了笑。
对于李长安平时颇为照顾自己,苏清月也有些不明所以,甚至问过李长安是不是早就认识自己。
李长安给出的回答是“看你顺眼”、“你家的饭好吃”和“顺手”这种无厘头的理由。
可苏清月总觉得老板这个人有些神秘...和神经质。
李长安看着面前这个神游天际的姑娘,眼神都不自觉地柔和了。
何止是早就认识......你我之间回忆,又何止三两句就可以说得清。
李长安心里低声呢喃。
这时候,胡厉带着杨心走了过来,顺便朝着李长安使了个眼色。
李长安熟练地一把抄起柜台上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妖往苏清月怀里一塞,“对了清月,帮我溜一下这个小东西,都胖成球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养的是头长毛猪。”
看着苏清月带着不明所以的小妖去酒馆门口的空地玩耍,李长安这才对着胡厉扬了扬下巴,“咋?”
胡厉嘿嘿一笑并没有回答,反而是杨心接过话茬说道,“早上钱慧兰找到我,问我那天晚上是不是在树林,我按老狐狸教我的说没有。她说她那天晚上好像迷迷糊糊的在树林见到我了,但是又好像是梦,她也有点不确定了,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几乎大部分都记不清了。哦她还说住院的时候,梦到田倩倩的那个小孩跟她告别了,梦里面那孩子临走前还管她叫妈妈醒过来手里还抓着她当初去祭拜那个孩子时带的花。不过我还是按照什么都不知道来回答她,这样没错吧?”
李长安点了点头,“就这么说吧,反正她也记不太清了。”
“还有件事,我爸爸的一个生意伙伴他老家一个长辈好像遇到点怪事。”杨心眼里冒着兴奋地说道。
那个长辈老家是福建泉州的,家里是祖传做茶叶生意的,但是从去年年底开始,家里就怪事不断,一开始是家里的小孩半夜起床上卫生间总能在家里见到奇怪的影子投射在墙壁或者地板上,半夜还总听到脚步声,但是开灯检查却什么也没查到。大家以为是小孩做噩梦了,直到家里的老太太半夜起来看见一张白色红唇的脸在床头弯腰看着自己,吓得心脏病都犯了连夜送往医院,一顿抢救才缓过来。当下家里人也不敢睡了,好在那个长辈家里是个大家族,几十号人都是住在一个大祖宅里,实在不行就安排家里的男人守夜吧。于是从那天开始,两人一组轮班守夜,才算暂时没有出什么事。
不过还没等家里人放下心来,某一天早上,家里人起床时,发现大厅守夜的两个叔叔都不见了。
在村里人的帮忙下,一番寻找之后,在村头河边找到了这两个人。家里人赶到河边时,看见这两个人跪在河边,做出双手伏地磕头的动作,两个人的头扎在河边的淤泥里,身子都已经僵硬了。家里人悲痛欲绝地将两个人从淤泥里抬出来,清理干净脸上的淤泥后,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脊背发凉。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两只眼睛眯着弯成一条缝,两侧嘴角有些夸张地向上扬起,整张脸的表情是一副刻意而又诡异的笑脸。
出了这档子事,当下报了jing,但是派出所的人来了一查监控,发现半夜这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门,一路走到河边,然后对着河边磕起了头,磕了一会之后,最后一个头磕进了河边的淤泥里,再也没有起来。而且法医还在俩人的血液里检查出来不低的酒精含量,而和家里人确认之后,也证实了两人那天晚上确实为了壮胆喝了不少酒,因此这次事情被定做了酒后失足酿成的悲剧。
家里人虽然知道大概可能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边把家里的小孩子送到亲戚家养着,另一边托人找关系看看认识有没有处理这档子事的人,然后就打听到了杨心爸爸这里了。
听了杨心的话,李长安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对着杨心说道,“这个事情咱们酒馆接了,你去想办法联系一下那个人,看看什么时候我们方便过去。”
杨心点了点头,去一旁打电话了。
胡厉笑嘻嘻地说道,“杨心这丫头可以啊,这才多久,就又有钱要入账了。”
李长安白了他一眼,“我最近出不了门,这次你带队。”
“额?”胡厉有些意外,“你来大姨夫了?”
李长安轻蔑一笑。
酒馆里凭空响起一声低低的雷声。
刚好这时杨心打完电话回来,“我和那人说了,他说我们随时过去都可以......你怎么了?挨了十万伏特????”杨心有些诧异地看着一旁满脸焦黑浑身冒烟,连头发都竖起来的胡厉。
李长安低头抿了一口酒,“刚才他不积口德,挨了旱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