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长安酒馆。

一阵黑烟凭空在柜台出现，随后化成了李长安的身形。

李长安有些艰难地扶着柜台喘了几口气，然后从柜台后的酒架上打开了一个暗格，翻出一个小瓷瓶，倒出来几颗黑色的丹药吃了下去。然后闭目调息了一会，这才长出一口气，走到楼梯处准备上楼回自己房间。

“这么晚才回来。”一双拖鞋出现在李长安视线里。

抬头看去，李长霜穿着睡衣站在楼梯拐角看着自己。

“嗯。”李长安疲惫地应了一声，从李长霜身边走过。

“我记得出门前你答应过我，不动用自己的力量，你明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李长霜拽住了李长安的胳膊，声音愠怒，“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晚上我和你一块出门。”

李长安站在原地沉默了十几秒，随后慢慢挣脱了李长霜的手，一语不发走到自己房门，推开木门走了进去，门缓缓地在李长安身后合上。

“砰！”门在即将合上的前一刻，又被狠狠地撞开。

李长霜收回侧踢的腿，冷着脸走了进来，又重重地把门关上。

“我的话你不听是吗？”李长霜在房间的竹躺椅上坐下来，双手抱胸，难得一见的怒容。

李长安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过酒壶和酒杯，给李长霜倒了杯酒，递了过去。

李长霜看着面前的酒，准确的说，是看着端着酒杯的手，虎口处有明显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了，但还在微量地出血。

手背到手腕全是奇异的黑色纹路，黑色指甲在房间灯光的反射下，闪着幽亮的光。

李长霜接过酒杯，但是没有喝，只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后伸手包住了李长安的手背。

入手的感觉仿佛像是摸到一块万年寒冰，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手心就已经冻得有些发疼。

李长安抽回了手，在床边坐下，“刚动完手，体温太低了，碰久了不舒服，别碰了。”

李长霜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李长安身边，把李长安的脑袋搂进了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头。

“别再那么逞强了，每次动完手的后遗症都很不好受的。”李长霜的语气软了下来。

“嗯。”

李长安低低应了一声。

“最近你都不许出门了！还有！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把我们叫上！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李长霜朝那个白色脑袋爆锤了一下。

白色脑袋沉默了半天，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

又是好久的沉默之后，李长霜松开李长安的脑袋，抓起一缕白发，“头发变回来之后，记得让我给你把头发剪了。”

久久没有回应。

李长霜有些疑惑地低头看向某个人。

李长安靠在自己怀里，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李长霜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

第二天下午，李长安才醒过来，看着已经变回黑色的头发，甚至已经剪短了，没忍住坐在床上无声地笑了笑。。

下楼才发现今天酒馆还挺热闹，向阳他们几个也都在，就连杨心和苏清月也在，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周末了。

李长安走到柜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向阳他们几个忙来忙去。

见到李长安下来了，苏清月几步蹦到李长安面前，“老板老板，精卫还你。”递过来一个竹鸟笼，里面是萎靡不振的精卫。

“不知道为什么，它不吃不喝的，连精气神都低落下来了。”苏清月有些内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