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心缩紧了，教室里象结了冰一样，鸦雀无声。只有小喇叭还在响：“……这位同学喃，当然也有她的想法。她的道理喃，是她掐的这个花，是用来安慰同学的。她的意思是，她的同学是校长的，她掐的花也是校长的。所以羊毛出在羊身上，校长是不会怪她的。这个，是八中的陋习了。八中不把花当花好好对待，一向把花当个送人的礼物，认为花开了，就是应该拿得来送你送他的，不送，就白白地谢了，浪费了，这是不对的。这个错误想法，到了我这儿来了，就要改正。”

吴惇信不觉又看了程卉一眼，觉得这个女孩真可怜，被她以前的学校教坏了。这一眼，让程卉再一次感觉被人狠狠地看扁了。她觉得自己掉进了黑暗的深渊，想不明白这所学校和以前的学校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不相同的。她木木地，听见校长还在说：“……这位同学喃，我首先要表扬你。你爱护同学是好的。但是爱护的方式，一定要注意。尤其是我们的女同学，不能从小就养成溺爱他人的习惯，到了以后成家了，对着个小孩子也就自然而然地拼命溺爱。啊？男同志只要稍微批评小孩几句，她就去包庇，偏袒，甚至帮小孩说谎……怎么得了！现在！就给我把这个坏习惯改掉！”

不说话。所有的孩子们都屏住呼吸。吴惇信使劲抿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心里想着：“校长真行。我们班女生都这个样子，通病。”而程卉，红着脸，急急地嘀咕了一句：“哼！我妈妈帮我说谎是对我好！我向我妈学习有错哪？！”

程卉的声音不大，但全班都听见了。大家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着她。她却一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理直气壮地说：“妈妈就是我们最好的榜样！好孩子都应该学妈妈！”

吴惇信头一歪，斜眼看着天花板，说了一句：“这个人没救了。”

程卉当然听得出他的“这个人”是说自己。她生气地看着吴惇信，正想说“你才没救呢！”，就听见校长又在小喇叭里哇啦哇啦地训话：“……同学要花，你怎么能就去帮她掐花呢？而且就盯着我花圃里的鲜花！爱护同学～一定要严格地爱，正确地爱～不能象个老妈妈一样地，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地，没有原则地哄。这个样子，绝对不行！”

话音落处，“呯”地一声，喇叭里传来校长拍桌子的声音。顿时，所有教室里，一片可怕的寂静。孩子们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地听校长继续：“……这个五中、八中的校纪校规！太涣散！我的学校，决不允许！！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个学校里的花草树木，都要被你们，你掐一朵，他折一枝，搞秃了！最近两天！损失！花木的损失！尤其严重！各班班主任，晨会之后，好好加强教育！不得怠惰！”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