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城外,骆歧借口撒尿,运起轻功来到武帝城西面的山野之中。吹笛唤来了众白猿熊罴,吩咐隐在山林之中跟随后,悄然返回。
队伍继续前行,马虽健虽多,无奈车上货物太重,行走的并不很快。
前后用时整整五日,才来到霞县李府。
骆歧在这五日内,细想前后之事,暗算:“之前已杀七百人,后有三十余地煞武士,三十六天罡剑客、二十多个抢钱害人的家丁,约莫差不多有八百人了。”
距离一杀完功,还需二百人,如非是想着十月十五日的武林大会,许能畅快一杀,骆歧才不会易容成冉俊,徒费这许多光阴。
来到李府之后,自冉小五手中接过财宝清单,跟随着引路小鬟一起,来到李邵的书房之中。
冉俊每次见到李邵都是要行跪拜之礼,骆歧却没有跪拜,只是略一躬身,呈上了清单。
李邵正等着观瞧财物,满心欢喜,哪里去计较这许多小节。
一观前后,点头道:“冉俊啊,这次可辛苦了你,老爷新得了两个小女人,稍等送一个给你。”
骆歧心中冷嘲,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之色,连连点头示谢。
李邵见他不说话,眉头微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跟在骆歧身边的冉小五忙道:“回老爷问,冉管家在聂府清点财物之时受了风寒,嗓子倒了,一时不得开言。”
骆歧闻言心头一突,转头看向冉小五,但见他满面诚挚颜色,竟一点儿撒谎作假的模样都没有。
一边佩服此人的演戏能力,一边心想:“我明明跟他说是误吃了毒药,他怎么说我受了风寒?”
转念已然想通,暗道:“这小东西还真聪明,李邵此人定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一切物事都是他的,没他分配,任谁也不能私自拿去。若说我误吃毒药,他一定会想我生了私心,定然不会高兴。说我受了风寒,乃是清点财物劳累所致,反而更妙。”
果见李邵面起关切神色,说道:“你呀,就是太能干。你可是老爷我的左膀右臂,累垮了,可叫老爷我再上哪去找你这样体贴的奴才去?”
说着想了想,道:“刚好近来府里无甚大事,你且回去好生修养,早些康复。十月十五日的大会还得由你来打点前后呢。”
骆歧抱拳躬身,点头示谢。
李邵摆手道:“去吧去吧。”
一干大汉仍在忙碌,骆歧冲冉小五点头一笑,再地面上写道:“扶我回卧房,然后你去招呼着。”
冉小五自觉已是这李府大管家二老爷的心腹,自然对他的言语无不遵从。将骆歧扶回冉俊的卧房之后,这才告辞离去。
骆歧看了看不大的卧房,以及房内简单的陈设,眉头微蹙,心道:“这李邵真是小气,自己吃住奢华,大管家的屋里却是这样寒酸。”
正想间,木门“呀”的一声开了,三个妙龄少女走了进来,福了一福后,分头忙碌起来。
或端茶、或铺床、或倒水。
骆歧早自冉俊的口中得知,他有三个媳妇,且都年岁不大。
以冉俊所说,此三女都是李邵买来的丫鬟,玩的腻歪了,才赏给了他。平日里对她们是关切备至,疼爱有加,丝毫无有嫌弃打骂之举,只想着攒些钱送他们脱离苦海,寻个好地方过太平日子。
但现在见了此三女的情况,一个个似有意,似无意的都远离自己,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也多有惧色,很显然冉俊平素对她们并不是那般。
骆歧心头生怒,暗骂冉俊杀之不枉。
三女生得都很标致,虽算不上美人,却都是越看越有味道。
骆歧接过一个身高约莫一米七上下的少女递来的茶杯,并没有喝,随手放回了木桌。
他想要问询这三女的情况,却才想起自己不能说话。
当下拿来竹杖,在地面上写道:“给床单被褥、生活用具一切全都更换成新的。而后关上门,我要问你们一些事情。”
三女忙点头应是,继而再度忙碌不休。
骆歧坐在门前等候,更特地吩咐三女将门窗打开,并点燃熏香,给冉俊的气息全部清除。
待得收拾妥当,抬头看天,太阳已过中线。
一个脖颈上有红痕的少女去端来饭菜,道:“夫君,您请用餐。”
骆歧并不觉得肚饿,摇头不言。
看了一眼那高个子少女,又看了看大开的门窗。
少女会意,忙去将门窗关闭,继而返回屋内,等候骆歧问话。
骆歧想了想,寻了床榻坐下,用竹杖一指木椅,示意三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