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骨刀架在那大汉的脖颈之上,冷冷的道:“你若喊叫,这一刀立时斩下。”
那大汉见同伴先后身死,已知骆歧了得。又见他手中骨刀的样式很是熟悉,暗思自家主子莫非已遭不测?
心想连自家主子都打不过之人,自己有何能耐,怎能与敌?
当下大点头颅,颤声道:“少侠留我一命,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骆歧能要什么?他冷笑一声,问道:“无欲散人在不在聂府?”
那人摇头道:“不在,不在,三天前已离去了。”
骆歧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是三十六天罡剑客之一?”
那人点头道:“正是,正是。”
骆歧问道:“余下十三人在哪里?”
那人道:“她们在……在北边的院子。”
骆歧蹙眉道:“你们不住在一起?”
那人面露惨然,道:“她们都是……都是老爷……哦不不,都是聂云宫的女人,我们怎能住在一起啊。”
骆歧心下了然,暗道:“原来三十六剑客有一半是女人,且都是聂云宫的女人,嘿!那狗日的当真会享受。”
再问道:“聂云宫住在哪里?”
那人一愣,扭头看了一眼骆歧手中的骨刀,问道:“您这刀……”
骆歧右手一晃,已将他脖颈上的皮肉破开,鲜血流淌,那人吃痛,忙叫道:“哎呦呦……少侠,少侠快手下留情,我说……我说。聂云宫也住在北院,跟他十三个夫人住在一起。”
骆歧点了点头,问道:“现在都在那里吗?”
那人“嗯”了一声,正待再度求饶,却觉脖颈一凉,已没了知觉。
骆歧深吸一口凉气,将长刀上的血迹在那人的尸体上擦抹干净,继而看向门外,呢喃道:“二弟,你失了一条臂膀,日后……唉……大哥先替你报了大仇,来日你且安然回家便了。”
当下迈开了大步,抱着木盒,向北院走去。
路上有小鬟驻足观瞧,但见骆歧满面煞气,也不敢多做问询。
也有那不开眼的奴仆前来呼喝,骆歧提刀要杀,却想:“这些人多是被聂云宫花钱雇来的下人,杀之无甚意义。”
当下瞪了那奴仆一眼,喝道:“滚开。”
那奴仆也知了得,忙不迭的向黑暗处跑去。
骆歧在后喝道:“胆敢声张,先拿你开刀。”
那人闻言心神一颤,没留意脚下的青石,“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而后狼狈万状的爬了起来,扭头看去,灯火之下哪里还有骆歧的身影?
骆歧已自墙体门户来到了北院之中,此时夜已深,只有三三两两的婢女在前后走动,许是得了主家的吩咐,在忙些什么。
这些身无武艺的普通弱女,又哪里能发现骆歧的身影?
他隐在黑暗之中,宛若一道鬼魅飘忽而过。
待到近前,才将骨刀插回后背布带之中,右手并指成掌,对着那正疾步向亮灯正房处走去的三个婢女的后颈逐一斩下。
掌至力至,三女同时昏晕倒地。
骆歧试了试呼吸,幸好没伤了她们的性命。当下将木盒放在了亮灯正房的房檐下,挑开窗纸向内观瞧。
入眼处,灯火明亮;房间内,布置考究,当真是奢华又典雅。
墙上字画不少,桌上还有琴瑟,只是有三五刀剑斜挂其中,透露着森然武道之气,坏了这一片儒雅之风流散的布局。
骆歧心里暗嘲:“那聂云宫名声不美,却也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定是想给世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日后开疆称王。”
“只可惜,所做之事太过奸恶,如此样人,便添再多的风致雅趣,也难除身上那一股子臭味。”
当下收了心神,转头再看。
但见罗帐轻摇,长宽一丈半的床榻之上,竟满布白肉。
初时他只顾观瞧内在,并未细听,而今瞧见那一堆堆的白肉,才听到浪音四处,呻吟不止,欢笑连连,还伴着一道道粗壮且沉重的喘息之声。
白肉堆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赤条大汉正在卖力的活动,老汗长流,却不一时便败下阵来。
一十六个女子无不在轻声埋怨,换来的却是那大汉不无尴尬的笑声。
骆歧眉头大皱,心道:“无耻之极,真他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