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生抿唇,有些懊恼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声音有点低哑,“谢谢。”
皎皎看他喝完把杯子放回去之后,屏气给他处理肋骨上的伤口,动作已经非常轻了,可是手下的皮肤依然会颤动。
皎皎想,原来生生那么怕痛啊,可是他老是受伤呢。
等到把伤口处理好,皎皎终于想起来还没开始审问他,为什么晚上隔着两米的窗台跳进来,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为什么赵姚会失踪,怎么救的,她还好吗?
可是床上的青年柔顺得不成样子,她刚刚触摸过他腰腹的肌肤,他面色冷俊一声不吭,可是露出的一截腰一面抖,一面躲也不躲。
皎皎心软地容忍他的不开口。
夜色暗浓,外面的居民楼亮起来的灯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盏,宋祈生卑劣地用一身伤换到了月光短暂的注视,破洞的窗户外暗色无孔不入。
可他该回去了。
他长睫颤动:“我要回去了。”
皎皎点点头,却看见他转身往破洞窗户那边走,抬脚就要翻窗。
她面色惊愕,失声道:“谁让你翻窗户的?”,向前一步虚虚圈住他往前要翻过窗的劲腰,不敢太用力,那里的伤口才处理好。
力度很小,却牢牢地把他钉在原地。
皎皎急切地把他拽下来,“你是不是残废了才开心。”
高大的青年顺从地被她拽下来,皎皎咬牙切齿,这人怎么明明看着乖觉听话,转身就要去翻横跨两米的窗台。
她刚想说从门口出去,又顿了一下,家里有爸爸妈妈。
要是宋祈生出去被撞到,很难解释为什么房间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
她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而且宋祈生赤脚来,脚上是才包扎好的被玻璃碎片扎得血肉淋漓的伤口。
她叹口气,澄澈的眼仁儿干净:“生生,你今天在这里睡一觉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