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医药箱打开,拿生理盐水倒在纱布上,“哪里痛?”
也不指望他乖巧回话,她掀开他的上衣,肋骨青紫一片和着血迹,也没比脚上好多少。
皎皎觉得他惹人生气的本事太大了一点,撩起来他的衣角往他唇边蹭,“咬住。”
微凉的薄唇碰到她的手背,两个人都像是烫了一下。
他长睫颤动,凑过来,听话地叼住了衣角。
冰凉的纱布触碰到他伤口旁的肌肤,劲腰绷紧颤了颤,明明面色冷峻,眼睑处却是红了一块。
皎皎以为是太疼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头,下手更加轻柔了一些,抬头问他:“还痛吗?”
宋祈生愣在那里,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说话,顶光打在他眉骨上,眼底情绪有些看不清,只能看到殷红的眼尾和一点儿水雾。
皎皎喃喃一句:“这么疼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
她的面容突兀地凑近了他的腰腹,呼出来的热气轻柔地吹在他刚刚擦拭了伤口的肌肤旁边。
宋祈生大脑空白,血色冲到皮肤表层,像是绽开殷红的玫瑰,他浑身僵硬,脖颈微仰,像案板上被钉住的鱼,又像被围剿引颈的白鹤。
潮湿带着水汽的空气好像没有氧气似的,越来越稀薄,他的胸口忍不住地向上缩了一下,撑起来一点不小心撞到皎皎的靠近吹伤口的鼻子。
皎皎往后一步,酸涩感上来,眼角沁出一点儿生理性的眼泪。
她揉揉鼻子,“老实一点。”
可是抬眼一看,青年眼睑泛红,来时苍白的脸色晕出血色,胸口一呼一吸地颤动,气息乱得厉害。
不像被上了药的样子。
反而像——
皎皎看他的样子,却有一点难耐的口干舌燥,她摸索着桌上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又,回头递了一杯给宋祈生:“你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