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楼唱的吗?”韩东来回头问老头,老头一副听不见的样子不回答,转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下楼。
康浩大步流星的跑去二楼查看声音,整个二楼查遍了也没找到,仔细听了听像在一楼唱的,他又跑下一楼找遍角角落落。
同样也是没有任何声音,仰起头,感觉声音是三楼传来的,可是他就是从三楼下来的,三楼就四个房间大开着门,根本就藏不住唱戏的人。
“东来,你去四个房间里看看,”康浩大声的对楼上的韩东来说道。
韩东来回头看身后的房间,抬脚给每个房间找了一遍,又给走廊仔细观察一番,除了墙上的装饰画和细碎的阳光,什么都没有,整栋小洋楼里充斥满了诡异的呀呀声。
“妹妹没有,”韩东来跑到凡晨身边低声道。
凡晨听了没说话目光看二楼的老头,他拄着拐杖,在二楼拐角擦一幅半身男戏画。
“他这是什么意思?”文芳紧张的拉住韩东来问。
“不欢迎的意思,你们在这不要动我去楼下看看,”凡晨说完快步下了楼,路过老头身边顿了顿脚步,继续去了一楼无视了背后的目光。
“凡晨,每个房间都看了没人,”康浩看凡晨下楼来了,连忙上前小声说自己看到的。
凡晨抬头跟二楼的老人对视一会,去了钢琴跟前掀开布盖,走到琴后看见装神弄鬼的留声机,它特别小不像博物馆里的很大,对着垂下的一处角花转动,角花应该是整个小洋楼的传声筒。
康浩惊讶的抬头看老头,老头冷冷的看着钢琴没动作,手机械的擦着画没停顿。
凡晨缓步上了二楼的拐角停下,“为什么?”
“滚!你们这些遭瘟的烂鬼都出去,谁也不能把五少爷赶出小洋楼,”老头叽里哇啦的骂了一串,愤恨的脸抖动的很厉害,颤抖的身体几乎撑不住自身的怒火。
康浩跑上二楼看见二楼的尽头,有一个人分辨不出男女,一身红色戏服,身姿婀娜柔软,满头珠翠璀璨。
他(她)婀娜的身段不停的飞舞旋转,脸上红白间的五官精致悲伤,开口跟随留声机唱和着,一颦一笑抬袖婉转好似临花照水。
“康浩别过去了,打电话给覃先生,”凡晨叫住要追过的康浩,并转身下了一楼坐等。
康浩有些不解的看着凡晨,还是听话照做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听了大概十多分钟的叙述,沉默的来了一句,“你们的事情办完了,麻烦你们了。”
康浩……??
什么就办完了?这刚进小楼才一个小时的就完了?康浩放下电话懵逼的上了三楼。
“东来,事情做完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众人……???
韩东来握着女朋友的手下楼,跟康浩都朝二楼的尽头看,那里什么都没有了,空空的好像没出现过什么人。
老头面对着半人高的画,手用力的在画框上暴躁的搓,嘴里骂的都是方言,语速特别快还激烈。
几人下楼到一楼彼此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的就离开了。
“既然事情结束了,你们就不用保护我们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明天早上我们原路返回,”康浩走去另外三人跟前要好的说道。
那三人回头看了看小洋楼,又看了看凡晨他们,对康浩耳语道。
“浩哥,刚刚在三楼时你们没注意到,楼梯间第一间有人进出,全都是一身戏服装。”
“刚才怎么不说?”康浩皱眉问。
“来的时候郑总一再交代,不该说的不要开口,有什么你们会自己看的,”其中其中一人挠头回答。
康浩拍拍他们表示知道了,随即跟他们分开来到韩东来身边,“我们去开好的酒店休息,明天坐车回去了?”
“走吧!害的我把队里的戏服都借带着了,幸好他们先给了钱,要不然这一趟血亏!”韩东来骂骂咧咧的带女朋友去了车上。
凡晨跟在后面笑没说,到了酒店入住后,她窝在房间没出去,韩东来跟女朋友出门逛了逛,差不多深夜才回来。
次日一早原路返回,康浩前老板表示了歉意,给四人一人一个大红包,不干事白拿钱韩东来还有什么委屈?
一边装钱一边说道,“郑总,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言语一声,别怕我累,我农村长大的一天都闲不住。”
康浩前老板听了连连干笑着,说好的一定找。
没事做了各回各家各找妈,韩东来跟女朋友回到家,正式投入了自己红娘店忙碌。
凡晨回来没待两三天,把房子挂了转租,重新选了一个小区搬进去,忙忙碌碌搬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好。
五月中旬房子租出去交接清楚了,回去参加了一趟韩东来婚礼,第三天回到城里,直接去了庙观没下山。
八月初覃家父子没通过任何人,直接去凡晨原来的小区找她做事,去到才知道她搬走了,后来不得已通过康浩打电话,凡晨直接拒绝了。
理由,不想因为三五万块钱犯罪,不值得,覃家父子听了再没找过凡晨了。
十二月底参朴观来了一对老夫妻,他们进观什么话都没说,给庙观里里外外摸了一遍,最后在大殿里拿了观主的拂尘抱在胸前,老两口没哭没问,只是紧紧抱着东西不撒手。
凡晨坐在殿里修课见此情景起身,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老头来了一句,“我闺女是不是让你说她云游了?”
凡晨没回答,她大概知道他们是谁了!
老两口抱了许久的拂尘,爱惜的放回去又摸了摸壶和铃铛,平静的互相扶着蹒跚的离开了庙观。
凡晨跟在后面给老两口送到山门,目送他们快走完台阶时,两个瘫坐在地,垂老的身躯,几乎与石阶融为了一体,化不开的哀戚比哭出声更让人心碎。
凡晨转身打了一下手势,目光平静无波的进了大殿继续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