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半晌,齐思砚感觉一阵凉悠悠的好像水又好像气一样的东西滑身体的每个角落,一些酸痛的筋骨一瞬间得到了缓释。
沈南书扶着他靠在床榻上:“前面宴会你不必去了,我去即可。”
齐思砚摇头:“他们恐会为难你。”
沈南书替他压好被子的角角:“我是个女人,他们若是刻意为难我,我只管装傻充愣便是,他们欺负不到我的。以免他们有妄自揣测,你不出去才是最好的。”
看着她笃定的样子,齐思砚点了点头。
沈南书走了。
“去盯着,若是有人欲行不轨当场斩杀便是,记得手脚干净点。”齐思砚吩咐道。
隐一急忙拱手道:“是。”
“你保护好王妃,不得让她离开你视线半步。”
隐二:“是。”
两人随即消失在了黑夜里。
等沈南书回到前厅的时候正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她简短的解释了两句也就糊弄了一部分过去。
有些想要旁敲侧击的沈南书要么换个话题要么装傻充愣,总之想要得到什么讯息的人没有一个从她口里知道一星半点。
黑云笼罩了大地,夜晚悄然来袭。
沈南书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之后疲软的倒在了香菱的身上。
“夫人,辛苦你了。”管家上前道。
沈南书摆了摆手:“你们再去确定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若是有快些给人送去。”
“是。”
香菱扶着她回屋,刚路过池塘的小亭子时就听到一道抽噎的声音。
香菱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颤声道:“夫人,这……”
沈南书站直了身子,正声道:“是谁?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我,是我。”
“桃夭姑娘,怎么是你?”香菱疑惑道。
桃夭有些怯怯的看了沈南书一眼,而后突然扑倒在了她的脚边:“求王妃收留,求王妃收留。”
“你是皇兄带来的人,何故求我收留?”
“不是的,不是的。民女不是他的人。”桃夭哭的梨花带雨,哪里还有半分在宴厅的妩媚:“民女的家乡遭了强盗截杀,我也同阿娘走散了,我是昨日跟着流民一起到京城来的,刚来不懂规矩冲撞了他的马车,本来我已经我要死了,结果他瞧了瞧我的样子他就把带在身边然后把我送去了青楼,让在里面的姐姐们给我洗澡又给我换了一身衣服再然后就把我带到了宴厅……”
沈南书了然,问道:“即便如此,你又为何会觉得我会留下你?”
桃夭干净的眼睛水灵灵的眨着:“因为你给了我厚衣服,所以……”
许是她太干净了,沈南书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香菱也扯了扯她的衣袖,意为让她把她留下来。
“算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在府内住下吧,明日在做打算。”
“是。”
香菱带着一步三回头的桃夭离开了,若是人长尾巴的话她现在的尾巴一定是螺旋式的。
“弟妹还真是有一副菩萨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