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朕并非不信众卿家,只是这京都城......”
叹了口气,夏崇炆继续说道:“朕的天下在此,众卿家的清白也在此!朕断不会做那弃国之君,至于众卿家.....”
“若京都城破,臣等自然死节!”
堂下众臣齐声应道。
待百官均在朝堂上,表达会以死殉国之后,夏崇炆才略轻松了一些。
下朝后,他将方子孺等五位大臣留了下来。
“五位卿家皆是朕最为倚重和信任之人,汝等之智慧和忠诚,朕自然深信不疑,然,靖难之役以来,我大夏朝廷大军却屡屡失利,朕深感困惑。”
“四年来,每日听到的,看到的,皆是朝廷大军的失败。郑村坝之战、白沟河之战、东昌之战、夹河之战,每一次的失败都让朕痛心不已。”
“如今朕留你们五位肱骨下来,自是希望,诸位能同朕一起,找出朝廷大军的问题所在,方能找到胜利的出路。”
“......”
奉先殿上,夏崇炆和五位大臣足足议事了一个时辰。
待到午时,钦天监的官员又来奏道:“白虎星动,紫薇南移,似有不祥之兆。”
闻言,夏崇炆在奉天殿踱步的步伐,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他忽然转身问方子孺道:“此时,负责守金川门的是哪位将军?”
“回陛下,此时在金川门驻守的是谷王夏烛和曹国公李九江。”方子孺答。
听到是这两人驻守金川门,夏崇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坐回龙椅上,轻声说:“金川门有此二人,京都城内又有盛雍将军布防,城外有魏国公,京都应是无忧。”
“如今再召回济南府、德州府、泰安府等地的兵马,与沈将军一起对夏煜形成合围之势,宁王必败!”夏崇炆此时忽然又充满信心。
此时,已是末时。
一年中最热的时辰。
夏煜大军的兵士们,还未得到夏煜下令进攻的命令,他们只能在烈日炎炎下,局促地挤在一起,汗流浃背,却尽可能地调整着呼吸,无一人敢发出一声抱怨来。
夏煜的治军之严,可见一斑。
他们翻过通州的山脉、越过山东的丘陵、跨过草地,渡过长江,此时终于来到了大夏朝的天子脚下,京都城外!
此刻距离最终的胜利,仿佛一步之遥。
靖难大军的所有将士们都知道,接下来的几日,必然是一场搏命的血战!
过了今晚,总有人能活下来,也总有人会死去。
只是,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未知中继续等待下去。
申时,太阳开始西沉,可炎热未减半分。
谷王夏烛和曹国公李九江的脸上,比白日里在朝堂上更添了几分焦躁。
谷王是先皇的第十九个儿子,也是夏煜的十九弟。
他尚在襁褓中时,夏煜还曾亲自抱起过他。
如今金川门内外,他和夏煜从亲人变成了敌人。
而此时的夏煜士气太盛,兵临城下,两人知道,此战唯一的打法便是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