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继烈道:“他凭什么可以指使咱们五大门派?”
一尘道长道:“据柳寒山说:这次约会,对红石堡十分重要,如果咱们能全力相助,事后,秦天祥就将金丹秘方给咱们。”
田继烈轻哦了一声,游目四顾道:“诸位的意思以为如何?”
白云禅师道:“我等商议了很久,尚无定论,如今尊者既然回来了,还是由尊者作个决定吧。”
田继烈摇摇头,道:“老衲想先听听诸位的意见。”
白云禅师道:“咱们的意思,原则决定答应,但武当和崆峒主张要秦天祥先交出秘方再赴约,华山和咱们峨嵋两派,则主张不妨依约前往,到时再看情形相机行事,是以尚无量后定论。”
一尘道长连忙接口道:“大师请想想,这次约会既然对红石堡如此重要,那秦天祥必是自忖力量不够,才向咱们求援,咱们当然应该藉机逼他交出秘方,若等事后,他极可能食言反悔……”
白云禅师道:“贫衲却以为不宜藉机要挟,咱们怕他事后反悔,难道他就不怕咱们东西到手扯他后腿?倒不如暂时答应下来,方不失咱们正大门派的气度。”
一尘道长道:“咱们目的在取得金丹秘方,何必参与他们的是非恩怨?秦天祥若非对手大强,不会求咱们相助,咱们又何苦去替他出头,招惹强敌……”
田继烈摇摇手,道:“好了,大家先别争论,老衲想请教诸位几件事。”
白云禅师和一尘道长停了争论,在座众人,都默默等待他的问话。
田继烈轻咳了一声,缓缓道:“诸位可知道秦天祥的对头是谁?他们之间因何结的怨?”
众人面面相觑,全答不出话来。
田继烈肃容道:“老实告诉诸位吧,咱们都被人利用了,所谓金丹秘方外泄,本来就是一项毒恶的谣言阴谋,秦天祥说对咱们示惠求助,也全是虚情假意,他们双方的目的,都想利用五大门派去争夺一件名叫香罗带的宝物,事成则彼等获利,事败则以五大门派为代罪羔羊。”
众人惊问道:“大师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田继烈道:“诸位不必问消息的来源,但消息绝对正确,据老衲所知:那秦天祥的对头本是一位武林豪门的遗孀,在玉佛寺落发修行,法名大悲,她手下有两名得力弟子,就是当年毒魔君蓝彤的瞎妃和麻妃。”
在座都是武林一派掌门,他们虽未听过“大悲师太”的名号,却都深知毒魔君蓝彤,所谓人名树影,听了这话不禁都骇然变色。
田继烈道:“那位大悲师太能将瞎麻二妃收为己用,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秦天祥冒侠义之名,阴怀奸诈,也不是平常人物,咱们五大门派夹在其中,无论助谁都难求必胜,何况还有皇甫轩和寂寞山庄也卷入了这场漩涡,咱们应该如何自处?诸位也该拿定主章了。”
在座众人除了错愕相顾之外,都惶然无计。
一尘道长道:“大师的直思,咱们应该如何自处呢?”
田继烈沉声道:“这就要看看诸位,是否信得过老衲,是否愿照老衲的安排行事了。”
众人忙道:“咱们当然相信大师,愿以大师马首是瞻。”
田继烈道:“好!既承如此推重,老衲有两个方策供诸位择一而行……”
微顿,接口道:“第一个方法,明哲保身,及时撤出襄阳,远离是非,无论他们谁胜谁负,五大门派都不插手,这是上策。”
众人互相观望都带着犹豫之色。
田继烈淡淡一笑,道:“老衲也知道这办法有些碍难,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诸位为金丹秘方不辞千里面来,空手而返,自是不肯甘心的。”
一尘道长苦笑道:“大师请说说那第二个方策又是如何呢?”
田继烈道:“第二个方法,咱们不妨事先赶去北门,隐身暗处,暂不露面,也不帮谁,等他们双方争夺有了结果,才突然现身,就以排解纷争为借口,要他们交出香罗带和金丹秘方,由五大门派共同保管。这叫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咱们就做那得利的渔夫……”
话未完,众人都欣然鼓掌,道:“好计!好计!”
一尘道长笑道:“大师此计,可谓深得众心,论理,咱们五大门派,忝为武林正道,也的确该为他们排难解纷,主持公道。”
白云禅师道:“不过,贫衲却担心他们双方皆非易与之辈,万一不肯听从咱们的排解,会不会联手对付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