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山阿谀地道:“当然,堡主妙算无遗,那皇甫轩怎会是堡主的对手……”
秦天祥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你现在跟踪姓田的进城,看看他们究竟安排了什么花样,探查清楚后顺便去七贤楼救出应飞,但不必再回这儿来,就在北门城外等我。”
柳寒山连忙应道:“小的遵命……”
“还有!”
秦天祥又道:“你那四个女人,全留在庄中不用跟去,以免皇甫轩起疑。”
柳寒山应诺,如飞而去。
秦天祥目送柳寒山去远,低头看看腰际那条女用罗带,阴沉的脸上,突然闪过一层杀机,切齿作声,道:“哼,你会鱼扫混珠,难道我就不会移花接木?咱们倒要试试谁的手段高明……”
柳寒山奉命追踪田继烈,远远尾随着三人直入襄阳西门。
进城不久,却见三人聚在一起,窃窃低语了几句,邓啸天和吕轻侯突然转身奔向西南方,田继烈则加快脚步,独自向北门奔去。
柳寒山暗忖三人之中以田继烈最重要,北门又是预定交换人质的地方,田继烈直奔北门,必有缘故。
当下便撇开邓啸氏和吕轻侯,紧盯着田继烈。
这一来,柳寒山可受了罪了。
田继烈号称“千里追风”,别看他坏了一条腿,奔行起来仍然捷逾快马,疾似流星,可怜柳寒山年纪虽轻,早被消耗了,几乎连吃肉的力气全使出来,依旧跟不上速度。
好在由西门往北门尚不太远,一阵急奔也就到了。
柳寒山刚想喘口气,想见田继烈以指击额,喃喃自语道:“糟!怎么把重要东西给忘了呢?”
说完,掉头又往来路去。
柳寒山无奈,咬咬牙,只好也跟着重回西门。
来到西门城楼,田继烈又停步自语道:“不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先把城里安排妥当,明天再回去取东西!”
于是,返身又奔北门。
柳寒山不敢放松,只得也紧紧随着转身……
回到北门城楼,田继烈忽又跺脚道:“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怎能不先通知金沙双雄?”
一转身,又飞步奔向七贤楼客栈……
柳寒山跟了两个来回,早巳上气不接下气,直在心里哀求道:“我的亲爹,你老人家就不能拿定主意吗?再这样绕城跑下去,我可要被活活累死了……”
抵达七贤楼客栈,田继烈总算投有再改变主意,飞身一跃,掠进了后院店墙。
柳寒山望望那几丈高的院墙,人已快要虚脱,但田继烈既然进去了,说什么也非跟进去不可。
他吸一口真气,勉强抑住喘气,飞身纵起……
将近墙头,正想伸手勾搭墙上瓦脊,不料墙上也同时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把,扣住了他的腕脉穴。
接着,一声低笑,道:“柳公子累了吧?俺来扶你一把。”
笑语声中,墙头探出一张又瘦又长的脸孔,赫然正是金沙双雄老二,“铁臂苍鹰”甘天侯。
柳寒山还想挣扎,早被甘天侯拖进墙内,骈指点了穴道。
院子里站着八九个人,其中有四名和尚,肩后各负两面巨大铜钹,分明是少林弟子。
甘天侯向客房里叫道:“诸位,打扮好了没有?时间不早啦。”
“来了!”
随着应声,房里鱼贯走出三个人。
第一个人锦袍博带,正是“应飞”,第二个人身着红色儒裤,却是另一个“柳寒山”……
柳寒山不禁呆了,若非亲眼目睹,他几乎要怀疑那人和自己谁是真的?
不过,看见最后出来的人,柳寒山总算恍然明白过来,敢情那人一边走,一边在扣袈裟,面貌虽已扮成“木尊者”模样,显然是由田继烈乔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