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祥呵呵大笑,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凭咱们秦林二家的身分,就算真杀几个人,那些人必定有该杀的理由,那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一阵笑,将柳寒山的窘境轻易掩盖了过去。
秦天祥话锋一转,接着道:“最近江湖中谣诼纷纭,甚至有人自称持有子母金丹秘方,准备待价而沽,你们听说过这个消息吗?”
田继烈道:“不错,是有这个谣传,而且还说秘方是由寂寞山庄泄漏的。”
秦天祥道:“岂止是寂寞山庄泄漏,谣言中更指名道姓,说那持有金丹秘方的人就是凤珠。”
田继烈道:“噢?这倒又是一件疑案,凤珠不就在这儿吗?她何尝知道什么金丹秘方?”
秦天祥笑道:“但外间的谣传,却绘影绘声,说得若有其事,凭心而论,当时连我也有些相信了,如今凤珠站在这儿,才觉得谣言之可笑,别说凤珠不知道金丹秘方,即使知道,也未必肯卖给外人,凤珠,你说是不是?”
风珠衽检道:“多谢堡主明鉴,这不知是哪个嚼舌根的人,无中生有,胡诌出这些话来?”
林百合冷冷道:“那人八成姓柳。”
柳寒山急道:“姑娘,这可不是在下说的……”
应飞长叹一声,道:“谣谗杀人,最为狠毒,我认为那故意散布谣言的人,必有可怕的阴谋,这件事,咱们绝不可等闲槐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
秦天祥道:“不错,那冒名掠走香罗带的鼠辈,也不能轻易放过……”
林元晖一直虚弱地靠在椅子上,目光茫然,从未开过口,这时突然身躯一震,双目圆睁,举手在空中乱抓,气咻咻地叫嘶道:“是谁!是谁夺去了香罗带?小玉!小玉!快告诉我是谁?我非杀死他不可……”
口里叫着,竟从椅子上站起来,笔直向窗口奔去。
风珠急忙拉住,连声道:“庄主,你醒一醒,秦老爷子和客人都在这儿呢!”
林元晖两眼直勾勾地蹬着风珠,大叫道:“不行,我绝不能轻要放过他,小玉,快告诉我,他是谁?”
田继烈闪身上前,一掌拍在林元晖背心上,左手疾伸,托住了他摇摇欲倒的身子,低喝道:“庄主的病又狂了,凤姑娘快扶他进卧室里去。”
风珠连忙应诺,林百合也上前相助,两人连拖带抱,将林元晖送入隔室卧房。
田继烈这才吁了一口气,拱拱手,道:“好在秦堡主不是外人,否则,就太失礼了。”
秦天祥皱眉道:“他近来是否常常发病?”
田继烈道:“自从红石堡回来后,可能是受了惊吓,总是时发时好,很难预料。”
微顿,又笑了笑,说道:“堡主在此地想必有几天留驻,在下已命人在前庄整理客房,备下薄酒,替堡主接风洗尘,诸位请!”
秦天祥等都感到没趣,只得怏怏下楼而去。
皇甫轩笑嘻嘻由卧室衣橱中跨了出来,鼓掌道:“妙极了,想不到庄主会表演得如此逼真。”
林元晖摇头笑道:“还不是被逼出来的,这些年来,无时不在装疯扮傻,早就习以为常了。”
林百合道:“刚才我看外公一直在打量风姐姐,或许他还以为风姐姐是假扮的哩。”
皇甫轩道:“他对子母金丹秘方外泄的事,并不重视,他关切的是香罗带下落,想从凤姑娘神情中,推断庄主病势的真假……”
正说着,脚步声入耳,吕轻侯兴冲冲走了进来。
皇甫轩笑问道:“如何?”
吕轻侯道:“果不出大侠所料,那条罗带,的确系在秦堡主腰上。”
皇甫轩道:“有几成把握弄到手?”
吕轻侯道:“因为堡主是一方大豪,武功高强,若在白天下手,只怕不容易近身,仅有六成把握。”
皇甫轩道:“如在夜晚呢?”
吕轻侯道:“那得看下手的场所,若在红石堡中,有八成把握,若在旅店客栈,有九成把握,若在寂寞山庄下手,自不难手到取来,绝不会失手。”
皇甫轩点点头,道:“如果今天夜晚,就在寂寞山庄下手,但必须用另一条罗带去交换他腰上那条,事后不能让他发觉,吕兄办得到吗?”
吕轻侯道:“皇甫大侠的意思是,解下一条,再替他系上一条?”
皇甫轩道:“正是。”
吕轻侯笑道:“这可有麻烦,不过,若能使用麻药就容易了……”
皇甫轩道:“绝对不能用麻药,那样他第二天必然会发觉。”
吕轻侯想了一想,道:“我会尽力一试,但没有绝对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