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行，再加上沈闲醉和贺闻景又是从黑市更里边走出来的，那些原本肆无忌惮落在萧怀蕴身上打量的目光，渐渐便收了回去。

“国师大人，手段了得。”

也许是因为人一安全下来就忍不住想贱一下，走了会儿，萧怀蕴主动凑到沈闲醉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闲醉看也懒得看他。

倒是贺闻景，毫不犹豫地拱进了两人之间，不着痕迹地把萧怀蕴往边上挤了挤。

“贺小将军。”

“皇子殿下。”

二人互相敷衍着打了个招呼之后，默契地转过头，谁都懒得再多看对方一眼。

灵俏看准时机凑了过去，柔如无骨的手轻轻地攀上萧怀蕴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是毫无破绽的天真模样：

“殿下，那位大人是谁啊？”

萧怀蕴笑道：“能有什么身份，平民百姓罢了。怎么了？俏俏这是有我一个还不够，对别人还有意思？”

“说什么呢！”女子嗔怪地瞪他一眼，故作恼怒地装过了趟。

萧怀蕴连忙笑着赔不是，一口一个“好俏俏”的哄着。

若是光听声音，那这二人当真是浓情蜜意，直叫旁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比如——贺闻景。

但若是看表情，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两人面上哪有一丝笑意，神色一个赛一个冰冷。

灵俏是为自己没打探到关于沈闲醉的消息而烦躁。

萧怀蕴则是因为刚刚在黑市的事情，对于灵俏的危险程度，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本想着接近她，顺藤摸瓜，看看她背后主使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却不成想，自己却先被她迷失了心智，险些闯下大祸来。

两人各怀鬼胎，阴谋的味道都快溢出来了，偏偏贺闻景那傻子还傻兮兮地抱着自己的胳膊搓鸡皮疙瘩。

他一边搓，还一边信誓旦旦地道：“我日后要是有心上人了，才不要像他们这样，咦——腻人得很。”

沈闲醉：……也就只有这傻子还以为那两人是真的互相喜欢了。

“我要是有了心上人，我也不要像他们那样，羞！”

围观了全程的小黑团趴在沈闲醉的背上，也学着贺闻景的样子说话。

得，还有她肩上这小傻子，也没看出来。

她有些好笑，便跟他传音道：“小孩子别想那么远的事。”

小黑团撇撇嘴，不说话了。

他心里确是默默想着，有朝一日，待他年岁比沈闲醉长了，定也要摆摆大人的谱子，好好吓吓她！

欸？

但是等他年岁比大人还长的时候，他还能像现在这样趴在大人背上吗？好像……不太好吧。

小黑团兀自纠结去了。

五皇子的马车就停在黑市外边不远的地方，他本有意想带一带沈闲醉的，但见她也有马车候着，便也不再多说了。

只是离开时，萧怀蕴却别有深意地落在了贺闻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