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6章 赴宴(二)(1 / 2)当官日常首页

宴会启时万坷容本想同许宴知喝几杯,奈何姜府一来便是两人,而许宴知更是一入府门就不见了踪影,眼下宾客众多万坷容也不好怠慢,只得先招待着无暇顾及许宴知在何处。

姜简同谢世霖有说有笑,谢辞在一旁闷声发愣,期间有不少人前来询问许宴知,皆被姜简笑言带过。

许宴知此刻正抱着手倚在角落的柱子上,她本不想引起注意,但奈何模样惹眼频频引人回首去看,纷纷议论她的身份。

“那是谁家有公子?”

“不知道,没见过。”

“哪位世家还有如此颜丹鬓绿的公子?我还从未见过呢。”

“诶,不是说姜家的外孙从京城到苏州来了吗?会不会就是姜家的少爷?”

“姜家?从京城来的?不会他是那个十八就当了监察御史的许家公子吧?”

“啧,要我说,这姜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回来了,这姜简怕是要给人家让位呢,毕竟一个收养的孩子怎么比得上亲外孙?”

“我说也是,这姜简也怪可怜的,在姜家尽心尽力的帮姜老爷子看管生意,到头来还是比不上亲外孙。”

“……”姜简默默听着,眸中有些许黯淡但被他压制下去,一声不吭的越过众人走向许宴知。

姜简原是听了谢辞的话得知许宴知在此处他便想着来寻一寻,毕竟是姜家的少爷,届时席面上定会有人询问而许宴知也不好不在。

岂料他刚寻到此处就听得众人议论,他倒没深想,只是怕许宴知听了后会觉得自己有意要抢姜府少爷的身份。

“你怎么来了?”

“少爷,要开席了,还是同我一道去吧。”

许宴知摇头,“不去,这个时候万坷容要见我的目的太明显,我不想惹一身腥。”

“少爷,”姜简口吻放缓,竟带着几分哄的意味说:“少爷毕竟顶着姜府少爷的身份出席,怎好不露一露面?”

许宴知有些莫名,“姜府的少爷又不止我一个,这不是还有你在吗?”

“可是……”姜简一下换了话锋,“谢公子也在席上,方才见他一人实在拘谨,想必也是不习惯这等场合,少爷要不去同谢公子一道吧?省得谢公子不自在。”

许宴知抿了抿唇,“也好。”

姜简眯眼笑了笑,“那走吧。”

许宴知同姜简一道返回席面,姜谢两家的位置本就离得近,许宴知便干脆和谢辞坐在一处。

谢辞问她:“你不是不来吗?”

“姜简为了劝我回来生生把你说得可怜极了,我不来不行。”

“哟,那还真是多谢许大人给谢某这个面子。”

许宴知笑眯眯的,“客气客气。”

到底是熟人相伴,谢辞比方才活跃许多,他二人凑在一处话说个不停,谢世霖见了都不由去问姜简,“这俩孩子到底说什么呢?嘴就没停过。”

姜简笑笑,“自是有共同话题才能相谈甚欢。”

谢世霖瞧着他二人笑嘻嘻的,眼眸都鲜活不少,他越看越觉得他二人的模样像极了——

小狗碰头。

若是他二人身后有尾巴,怕是会摇得很是欢快。

“这位就是许公子吧?”万坷容的话让席面一下静下来,也打断了许宴知和谢辞的谈话。

许宴知闻言望向万坷容,轻一颔首笑道:“晚辈正是。”

“果然传闻不如一见,许公子可比我想象的还有芝兰玉树,姿态清俊。”

许宴知举起酒杯隔空相敬,“谬赞了,晚辈不过常人之姿。”

“诶,许公子莫要谦虚,许公子如何容貌众人心知肚明。”万坷容也端起了酒杯,“听说许公子还是京中官员,那还真是年少有为啊。”

“晚辈不过是运气好了些,过奖了。”

“好好好,我最是欣赏张你这样的少年人,若是日后有机会,你我再好好伴茶相谈一番。”

“晚辈自是荣幸之至。”

一番恭维过后许宴知终于得以卸下笑意,掩在谢辞身后撑着下巴道:“你何时去他书房?”

谢辞刚要开口,谁知万坷容也提起了谢辞,也是一番夸赞后相约日后见面。

谢辞放下酒杯,“他倒是两碗水端的平,谁也没落下。”

许宴知耸耸肩,“商人嘛,自是不会把路走绝,多个关系日后就多条退路。”

谢辞道:“我差不多要离席了,你也看着些时辰去他卧房。”

她点头,“知道了,你小心些。”

“自然。”

……

谢辞离席后不久许宴知便给姜简使了个眼神,姜简朝她点了点头,许宴知这才放心离席。

许宴知借口东西掉了在府中乱走,走到一处院落时被侍卫拦下,“这位公子,此处是主人私院,外人不得入内。”

许宴知连忙道:“抱歉抱歉,我不知此处是私院,我只是东西掉了特意来寻的,无意间走到此处的。”

“公子,你的东西是不会掉在此处的,公子还是到别处去寻吧。”

“自然自然,我这就走。”

许宴知往回走了一段,待那侍卫看不见时转了弯绕到院子的墙边,她在墙脚的杂草后发现了谢辞用石子划了个“狗”字,看来谢辞就是从这儿翻进去的。

许宴知盯着那个字看了片刻,后失笑。

不愧是谢狗。

她没犹豫,一撩衣袍翻上墙去,趁人不备跳到假山后躲过侍卫巡查。

她贴着墙根往院子里走,寻到万坷容的卧房后撬开了窗户跳进去。

万坷容的卧房极为朴素,至少与整个万府的风格相比是极朴素的。许宴知检查了床榻,除了发现床榻是白玉做的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许宴知这才发觉万坷容的卧房瞧着风格朴素,实则是极低调的奢华,就连桌上的花瓶都是上好的瓷器,为简单的床幔也是金丝银线镶玉而成,墙上的画看似普通实则出自名师之手,屏风为上好的木料配上极轻薄柔软的纱,虽屏风上是寻常山水但绣工极精细,一针一线极其讲究,让人一眼看去以为是由笔墨画出的风景。

许宴知原以为像私账之类极其重要的东西万坷容定会时时放在身边,所以她才会到卧房来找账本,但她一番寻找下来却没有任何有关账本的发现。

但她并非一无所获,她在一处机关下找到了一枚印章,一枚刻有潘伟琤的印章。

许宴知将印章收好,趁侍卫还未巡查到卧房跳出了窗户,又小心利用刀刃将窗户重新锁好,照着来时的路退回去。

翻出私院后,许宴知特意将墙角的字划去。

再回席面时谢辞已经在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