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冯君衡来到。
三十岁年纪,穿着好的绸缎,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标准的富家公子的打扮,不过长相却有些猥琐,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所致。
“晚生冯君衡见过包大人,不知包大人夤夜传唤晚生有何吩咐?”
“冯君衡,本府传你来,乃是为柳金蝉一案,本府希望你能如实回话。”
“那是自然,晚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还,本府问你。元宵佳夜当晚,你将颜查散杀害柳金蝉的情形说与本府。”
“是!”冯君衡一拱手,“当晚,晚生独自在街散步,来到鹊桥之,见颜查散正对柳小姐行凶。”
“他如何行凶?”
“是一条手绢累死的。”
“既如此,你为何不阻止?”
冯君衡叹了口气,道:“晚生想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包拯道:“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看到。”
“只晚生一人看见。包大人,此案颜查散不是都已经招认了么?又何必再重审?”
包拯面色一冷,道:“这是官府的事情,你只需据实回话即刻,不该问的别问。”
冯君衡连连称是,退到一旁。
包拯又继续叫传颜查散。
颜查散再度被衙役带来。
“颜查散,冯君衡方才言道,亲眼看到你杀害柳金蝉,你作何解释?”
颜查散道:“回包大人,晚生没有杀人,晚生来到鹊桥之时,柳金蝉已奄奄一息。”
众人听到这里,都抓起了脑袋,有些蒙了。
包拯却是得意的一笑,道:“冯君衡,你与颜查散的说辞截然相反,你作何解释?”
冯君衡也不知颜查散为何突然改口,被包拯这么一逼问,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了,道:
“包大人,他明明已经招认,现在又突然改口,小人也不明白其中原委。”
“哼!”
包拯冷哼一声:
“你倒推的一干二净。你二人中,分明有一个人说谎。”
“颜查散与柳金蝉情深义厚,毫无杀人动机。”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才是杀害柳金蝉的真凶。”
啊?
包拯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击在了冯君衡的头顶,惊呼出声。
便是程知远和颜查散也是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包拯,随后目光看向冯君衡。
震惊过后的冯君衡,也是立马调整了心态,理直气壮地道:
“小人作为人证,如今却被包大人说成了凶手。”
“包大人如此断案,实在教人难以心服。”
“说小人是凶手,总得有个证据吧?!平白无故,小人为何要杀柳小姐?”
程知远和县衙一众衙役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包拯,希望包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这样的指正,就是纯粹的诬陷,实在不是堂堂包青天所为。
没有理会众人目光,包拯轻哼一声后,道:“你自然有理由,因为你觊觎柳金蝉的美色,曾几次门提亲被拒,可有此事?”
这些事,自然是展昭去调查之后得知。
冯君衡心知此时不可能隐瞒得了,倒也不否认,说道:
“那又如何?”
“我的确到柳家提过亲。”
“难道仅凭这些,就说草民杀了柳小姐?”
作为祥符县的富家公子,冯君衡自然不比底层升斗小民,见到大官连话都说不清楚。
相反,他一字一句都极为强硬,丝毫没有半点怯场之态。
甚至,还有些盛气凌人。
包拯冷笑一声,道:“不错,本府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过从你和柳家的关系,再到指正颜查散杀人,种种迹象,均说明你有杀人动机。”
“为还死者一个公道,如今本府不得不将你列为疑犯。”
“程知县,立即将冯君衡打入大牢,严加看守,出现任何差错,拿你是问!”
“下官遵命!”
程知远现在也意识到,此案可能的确另有玄机,自然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当即一声令下,名将冯君衡拿下。
颜查散还押大牢!
冯君衡大喊大叫道:“包大人,草民不服,你凭什么抓草民,草民不服!”
然而任凭他如何叫喊,都无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