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污浊的字眼称呼我”
像萦绕在这山洞里的凉风,父亲的声音吸附了十足的凉意,灌进元姒心中。
元姒早有所预料,但真正面对这个事实时,还是忍不住发抖……终究,她永远是被厌恶的一方。
“或许……您也痛恨我吗?如果可以,能否将缘由告知我”,父亲的左脚上有一条又长又粗的链条,光亮的色泽像刚刚系上去一样,只是地上深重的划痕已宣告了真相,这让元姒的心传来一阵钝痛,似乎这只冷漠的狐狸应该无忧无虑地奔走在一片雪花飞舞的世界里。
元姒被自己这种想法惊呆了,分明是第一次见到他,却产生了一种浓厚的熟悉感,就像他们已在千百次回眸中相遇过了。
“对于你来说,或许消亡才是解脱”
元姒以为父亲不会理会她,在她转身离开时,他却开了口。
元姒离开的脚步微微停顿,忽然转过身来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您的指点”
“如果你实在好奇,也别急着寻死,有本事的话就打探打探千墨落,或许残留的蛛丝马迹也叫你醍醐灌顶”
还没等元姒着手打探神尊千墨落,却听到了另一桩叫元姒更心寒的事,这让死亡的根芽在她脑中越发茁壮。
某日,元尊心血来潮地唤她一同共饮仙露。
“以前不是总自命不凡,以为有心便能克万难,公理正道永存于世,而今不日黔而黑,还怀有此念乎?”
元尊眼中满是审视的戏谑,这种视线令元姒感到不快。
像打量一条出丑的狗,从未给过她亲者的关怀。
元姒知道怎么对付元尊这种戏耍,只要漠然地无视,就能让她暴怒。
所以元姒一言不发,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你就不好奇那条小龙崽为何偏偏赖上你吗?”,元尊眉目间开始蓄积烦躁,明显是这元姒这种死鱼一样的反应惹怒了她。
“所以您是在找到元凶的情况下还让我背负了罪名吗?您一向在乎名声,为何还任由暗处的蝼蚁抹黑您呢?” ,元姒接连的反问转客为主,“让我猜一猜,您应该是为了惩罚我不遵照您的指示一意孤行偏与赤化潋仙子相恋,而这幕后主使想必就是我那心心念念的情郎赤化潋,我得知后定会伤心欲绝,心灰意冷,您是想看我这个样子吗?”
元尊头一次觉得元姒已近乎疯魔,竟然用如此诚挚平淡的口吻说出这么离谱的话,这种平静往往是发疯的前兆,叫她有几分毛骨悚然。
“看来真是这样,我之名节毁污不足为惜,但一个小小的仙子都敢玷污您的名声,这摆明了未将您放在眼里,您却因为惩治到了我而喜乐,难道您老昏头了?”,元姒只是从最坏的角度随口一提,可元尊的反应犹如当头一棒,应照了这件事,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得祸火东引,想也让赤化潋试试背刺之难,同时点燃元尊这堆随时都能燃烧起来的干柴。
“啪”
果不其然,元姒立即挨了元尊一巴掌。
“还轮不到你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