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跟马迪商量下,扣押她五天,武林大会结束再放人。另外让她父母准备十万块钱罚款。”
菊地吃惊道,“罚这么多,可能吗?人家又不是傻子。
你不要强人所难,给马迪出难题,找麻烦,明显的不合情理,你不是让人家执法犯法吗?”
窦豆道,“第一、她当众动手打人。第二、她诽谤污蔑他人,进行人身攻击。
给被害人带来严重的心理伤害,导致被害人差点自杀。第三、她严重破坏武林大会、这种重大活动的秩序。
数罪并罚,你说十万块钱够不够罚。”
菊地瞠目结舌,“火烈怎么想?你跟他通过气吗?她毕竟是火烈的前妻。”
窦豆道,“我管他怎么想?不是他自己窝窝囊囊的,处理事情一点都不利索,哪会给我招来这样大的麻烦?
如果不是我处事果决,今天中午不知道会给我惹来多大的麻烦,幸亏是发生在酒店里面,没被媒体发现。
我天天一大早起来,到处溜达,提心吊胆的,就是生怕出一丁点事,我容易吗?
这件事,我还没找火烈算账呢,他如果不跟我道歉,我不愿他的意!”
菊地道,“你别不讲道理,这事关火烈什么事?又不是他让汤楠楠让他来的。”
窦豆道,“我不管,事情是因他而起,就是他的责任,他就是源头。
我发现这个人特别没有大局观,视角太低、太狭隘,很多事反应慢、拎不清,难怪只能在小县城里混。”
窦豆越说越来气,简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今天还想为汤楠楠说情,他不知道汤楠楠这事,看起来是小事,其实弄不好,影响会有多大。
首先,他自己的婚庆业务就要受影响。为了感激他对你的呵护、对我父母的照拂,我苦心孤诣地,竭力促成他的生意,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菊地为火烈辩解道,“他哪有不珍惜了,我看他不是整天在忙活,就没闲着。”
窦豆气不忿道,“你别替他说好话。
其次,武林大会至今没有什么纰漏,没有什么可供媒体嚼舌头根的地方。
我们一直对任何细节都慎之又慎。
他这一件小事,就可以引爆一系列负面新闻,他自己丢人就算了,我们辛辛苦苦准备的武林大会,也会大受影响。
而且,为了给他擦屁股,为了把不良影响降到最低,我第一时间跑过去,又是道歉,又是亲自作陪,还给顾客免费提供了一顿中餐。”
菊地赶紧给窦豆揉背、顺气,“我会好好跟火烈谈谈的,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窦豆道,“你替我去跟火烈的父母、我父母那里都通通气,要让他们明白我的意图。”
菊地说,“好,我先给咱家老头说一下,老头儿情商高,理解能力强。
再由他给我敲敲边鼓,我们一起再跟火烈和火烈的父母谈谈。”
窦豆“嗯嗯嗯”地答应着,就懒懒的靠在菊地身上,“我蓝银,我好累啊。”
菊地愣了半天,才明白窦豆嘴巴里的“我蓝银”什么意思。
那是称呼自己为“我男人”,菊地兴高采烈地略微蹲下身子,背起窦豆,迈开大步,也不顾别人异样的眼神,就朝酒店走去。
窦豆心无旁骛的趴在菊地背上,好温暖、好安心、好舒服……
一会儿就陷入沉睡。
等到了福满多酒店,菊地把窦豆轻轻地放到床上,刚要走时,窦豆又醒了,说了句:
“同老头子们说清楚,除了罚款之外,还要赔偿砂哥婚庆公司的误工费、赔偿被耽误拍照的客户以及工作人员的午餐费,最后,汤楠楠要向火烈、齐巧等人公开道歉。”
说完一翻身,又继续睡了起来。
菊地无奈地摇摇头,悄悄给窦豆带上门,朝C座走去。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外。
窦豆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果。
汤楠楠的父亲第二天早上,才给火老头打电话道歉求情。
因为他于当天晚上,接到楚晋城关派出所的电话以后,立刻就着急忙慌地找到火烈家。
发现没人在家,几经打听,才知道老火全家应窦明礼闺女的邀请,到楚晋旅游观光,已经有好几天了。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才挨到第二天一早打电话。
罚款十万,他居然没有讨价还价,只是担心她家宝贝女儿,别被吓着了,别被人欺负了,别被虐待了。
只要他家宝贝女儿能够平安无事,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大概人皆如此,窝里横行,不在自家地盘上,比谁都胆小。
自己怎么恃强凌弱的,就会有代入感,轮到自己时就非常乖,知道只有老老实实被宰的份。
窦豆倒是被他拳拳的爱女之心感动了。
遂让窦明礼答应他,让他放宽心,一定会替他托人,到派出所疏通关系,让人家对她女儿好点。
窦豆是真担心,把老头给吓出病来。虽然这个老头不是个良善之辈。
当天下午,老汤就带着两个年轻的亲戚到了楚晋。
拘留阶段,派出所是不允许家长探视的。
但是可以打听人在里面的情况。
菊地亲自带着老汤到了派出所,通过熟人,当着老汤的面给里面的警察打电话询问情况。
人家回答说,房间里有空调,有电视,一日三餐吃的也不错,就是暂时没有自由。
什么时候能出来,等候通知。
老汤委托派出所的人,转告汤楠楠,让她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老爸已经到了楚晋,让她安心在里面接受教育,一切都有老爸呢。
窦豆跟马迪协商了一下,按照法律规定,赔偿齐巧一千元精神和名誉损失费。
赔偿火烈误工费二千元。(他们讹了火烈离婚费一百多万,跟他们要点利息)
赔偿酒店午餐费四桌饭菜共四千元。
其余的罚款,由派出所按照法律规定处罚。
最终罚款一万多。
老汤认为,都是窦明礼家的女儿关系过硬,才让他家只花了一万多,就解决了问题。
因此对窦明礼夫妻感激涕零。
窦明礼也是这样认为的,还是他家闺女窦豆厉害。
菊地当个笑话问窦豆,“你这是个什么神仙操作?
你把汤楠楠送进派出所,人家老爸不仅不恨你,还对你感激不尽。”
窦豆得意地说,“孙子兵法云: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求其下,必败。
因为派出所索要罚金高达十万,最后只需上交一万多,老汤肯定喜出望外,心生感激。
这就是所谓的求其上,得其下。本以为该交十万的,结果一万就解决了,当然喜出望外了。”
菊地的眼睛不由得亮了,忙对窦豆掬了一礼,“听娘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生受益良多,小生这厢有礼了。”
窦豆傲娇道,“自从遇到我,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聪明女人吧!”
菊地一把把窦豆拽倒在床上,“嗯嗯嗯,我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
夸夸媳妇,能让她这么开心,那就不吝夸奖好了。
就像窦豆所说的,“哄老婆开心,是做为男人的义务。这义务其实也不难行使嘛,只要脸皮厚点就行。
养成习惯,就更容易了。
武林大会进行到第八天,还有两天就要结束时,火烈跟孟庆影在婚庆大厅里,举行了隆重的中式婚礼。
火烈是通过菊地传话给窦豆的,邀请窦豆于当天晚上,参加他们的婚礼。
窦豆把他们的邀请帖子往垃圾桶上一扔,往床上一躺,道:
“不去!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菊地坐在床边,撸着窦豆的后背,说,“你又闹什么别扭?”
窦豆一骨碌爬起来,气冲冲地说,“有种、有志气,就别嫁给火烈呀!
现在,又来发邀请帖子算个怎么回事?
前天我好心好意地跟孟庆影说起这事,孟庆影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
又是说这个时候跟火烈谈婚论嫁对火烈不公平,趁人之危。
又是说什么出了汤楠楠这档子事,再来跟她谈婚论嫁,让她觉得自己不值钱,只配给别人填空消灾冲喜去晦气,反正就这意思。”
菊地拍了拍窦豆的屁股,“你背地里在我面前,发发火就算了,火烈和孟庆影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然,你以后怎么跟老同学见面?你每次回家,你那些老同学、老闺蜜,都像众星捧月一样宠着你,就这点小事,你还赌气,以后肯定会后悔莫及。”
窦豆不情不愿地说,“你让火烈亲自给我道个歉我才去,我这两天对他们两个意见大得很。
我都打算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了。”
菊地突然觉得这个人耍起无赖来,水平不是一般的高,不由得笑了,“乖乖,你现在怎么这么赖!”
刮了下窦豆的鼻子,一边打电话,一边冲窦豆说道,“惯的你!”
然后,就听菊地说,“火烈,快来哄哄你妹妹,她说,你要是不给她道歉,讨好她巴结她,她就不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火烈道,“那我现在过去?”
窦豆赶紧抢过菊地的手机,跪在床上道,“我懒得再理你们两口子。
以后咱们割袍断义,各不相干。
两口子一个愚昧无知,蠢不自知!一个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顽固不化。
我看着你们就烦,跟你们已经没共同话题了。”
火烈赶紧低三下四地哄道,“哥承认,跟我家窦豆妹妹比,哥确实愚昧无知,庆影也确实反应迟钝。”
窦豆的眼睛红了,不免声音拔高了几度,“我一片赤诚之心,全都喂了狗!
我的好心都变成了驴肝肺!
以前都怪我自己犯贱,犯下作!你们放心,以后,我再也不现那个世了,再也不跟你们这些白眼狼为伍了。”
火烈吓得赶紧喊叫,“窦豆,窦豆,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让你哥的脸往哪放啊?窦豆,都是哥的错,哥给你道歉好不好?”
窦豆越说越委屈,越骂越心酸。
“在我面前不是非常高傲吗?搞得好像我故意羞辱她似的,为什么又要整结婚这一出?
你们两口子,可真是像驴一样别扭,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你们怎么好意思的?我去求孟庆影时,她那副嘴脸,现在为什么又要结婚了?
可真是易涨易落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
火烈被窦豆骂得都习惯了,他是个老实人,结结巴巴地解释:
“后来,她又想通了,她说,你说的对。我们就……”
“怎么又成了我说的对了,她有种,她有骨气,就别嫁人啊!”
菊地看窦豆说话越来越不好听了,赶紧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