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6章 迟来的父爱(2 / 2)早安,上海首页

这个仇,啥时候能报?

几天后,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窦豆陪菊地,去了一趟楚晋人民医院,看望云躲。

云躲是个命大的,子弹差点就射中心脏。

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出了重症监控室,已经挪到了普通病房。

因为动了一个大手术,暂时躺在床上还不能动。

云躲这段时间想的最多的都是唐海潮。

可是,她躺在医院好几天了,都没见到唐海潮。

她知道,唐海潮再也不是过去的唐海潮了。

他是个陌生的唐海潮,是个重获新生唐海潮。

他冷静自持,沉默寡言,不拘言笑。

甚至变得有些冷漠无情。

那天夜晚,他出现在菊地幸二面前时,给她的印象就是如此。

他再也不是那个重情重义,温暖和煦的大男孩唐海潮。

他蜕变了,已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听说菊地要来看她,她设想了很多种相见的场景,就是没想到,他是那样的应付,和不走心。

自然,她被绑架不是唐海潮的错,但是,却是因他而起,因他差点送命。

唐海潮除了向她表示道歉,提出补偿建议,还问她需要什么。

云躲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云躲看了看窦豆,窦豆识趣地躲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但是,不容云躲说出什么,他说了句,“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跟窦豆联系。”

他就那样走了。

经历了一次生死,云躲清醒了很多,冷静了很多,她思前想后,只能无奈的叹息。

走到这一步,还奢求什么?

她怪唐海潮差点害她丧命,她何尝不是害唐海潮差点送命,不仅如此,她还害得唐海平差点倒闭破产。

就算他们扯平了,今生两不相欠。

没过多大会儿,菊地就一脸平静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牵起窦豆的手,“走吧。”

窦豆道,“我跟云躲告个别,再跟她说句话。”

菊地道,“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

窦豆摆了下手,“好的,我就来。”

窦豆看着病床上,神情麻木,眼光无神的云躲说,“有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云躲面无表情地道,“说。”

窦豆平静道,“你父亲云天昊有个私生子,五岁了,在徐汇区小明星上幼儿园。

你父亲去世后,孩子的母亲就出国了。

孩子现在寄养在朋友家里。”

窦豆把一张纸头放在床头柜上,上面详细地写了孩子所有信息。

这事是乔波告诉她的。

云躲生硬地说,“谢谢。”

窦豆道,“真心祝福你早日康复。

再见,再也不见!”

窦豆走后,云躲想到窦豆脱下自己的外衣,仅穿一件文胸,用牙齿撕咬衣服,给她缠裹伤口的一幕。

还想起了,她大声对她说,“你要挺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真到要死的时候,她是非常害怕的。

还是活着好。

是她给了她温暖以及和死神抗争的勇气。

云躲的眼角,沁出一滴热泪。

一直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

几天后,唐海平在百忙中抽空亲莅丽江,来看他一直牵肠挂肚的弟弟唐海潮。

在雷叔的操持下,菊地、乔波、窦豆、阿依丹丹,以及魏成民、黑驴等人相聚在丽江揽胜阁大酒店。

是庆功宴,也是告别宴。

酒宴结束,第二天,雷叔带着菊地直飞约翰内斯堡。

何足道功夫不行,怕他成为累赘,没让他随菊地回国,让他留守东京,密切关注菊地幸一的举动。

今天,他会从东京飞往约翰内斯堡,在那里跟菊地汇合。

窦豆让雷叔把阿依丹丹带走,说用不着阿依丹丹了。

阿依丹丹死活不愿意离开窦豆。

窦豆哭丧着脸说,“我养不起她,她太能吃了。”

雷叔笑道,“这事好办,回头让乔老大给你点生活补贴。”

窦豆眉开眼笑,“那行啊,你们的员工你们发工资,付生活补贴,那是应该的。”

乔波又暗自腹诽:你就缺那点钱吗?整天一副见钱眼开的小家子气。

后来趁没人时,他就问了出来。

窦豆翻个小白眼,说:“等你做了父亲就知道,会哭的娃有人疼,会哭的娃有奶吃!”

乔波为此陷入深层次反省中。窦豆这招几乎百发百中,可是他做不到啊,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就看菊地怎么跟他父亲相处了,他们都是缺乏父爱的人。

送雷叔他们进去检票口时,窦豆客气道,“雷叔,欢迎您八月份到楚晋来玩。

吃住、泡温泉,我全包了。”

雷叔笑道,“可不能随便许诺哦,许了就得兑现。”

窦豆拍拍不算丰满的小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那是当然。”

雷叔“哈哈哈哈”地大笑,笑得有点狡猾是怎么回事?

话说唐海平跟窦豆一起,送走菊地以后,原本也要立刻返回上海的。

却临时变卦,应魏成民邀请,打算去他家里闲住两天,顺便随魏成民在丽江溜达溜达。

窦豆则带着小郑、阿依丹丹、乔波、杰森几个送走菊地后,没出机场,直接飞去了重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唐海平没回上海这件事。

魏成民习惯成自然地每天中午和晚上时间,在凌霄大院吃饭。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唐海平也带到了凌霄大院。

唐海平也很想看看他的员工,窦豆他们生活和工作的地方。

就由魏成民带着,一间屋一间屋地看过去。办公室、宿舍、卫生间、厨房……

这就溜达到了白铁原的卧室。

碰巧,白铁原正坐在卧室里,跟筷子一起缠毛线。

她估算着,孩子出生不久,等出了月子,天就渐凉了。

小毛衣、小毛裤、小帽子,都要织起来。

魏成民不外地直接走进白铁原的卧室,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到了这时候,再问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有异动吗?有生产的迹象吗?

白铁原则是惊异地看着唐海平,胡乱地应付道,“挺好的,没什么动静。”

魏成民看到唐海平大惊失色的眼睛,才想起来介绍说,“这是窦豆的姐姐。”

唐海平心说,“这不是窦豆的师母吗?怎么又成姐姐了?是我认错人了?”

白铁原大大方方地握住唐海平的手,道,“老唐,你好!”

唐海平这才从错愕中清醒,他并没有认错人。

魏成民吃惊道,“你们认识?”

白铁原说,“都坐吧,慢慢说。”

她让筷子去搬两把椅子过来,再送一壶茶。

这才把跟唐海平见过面,以及与倪宪鹏的关系,为什么离开上海,为什么会来到楚晋,还有在楚晋怎么遇到窦豆,被窦豆接到丽江,躲在凌霄大院待产的事,对魏成民和唐海平一一道来。

并请求唐海平替她保密,她是高龄产妇,她不希望在她顺利生下孩子之前,跟倪宪鹏和他家任何人,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唐海平感慨道,“窦豆这孩子啊,总是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来。”

他跟魏成民和白铁原讲述了,窦豆帮助唐宋考大学的事,和冒充唐宋姐姐给唐宋开家长会的事。

还说了唐宋有个相依为命的好姐姐叫糖豆豆,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就是没人知道唐宋的亲爹亲娘是谁。

唐宋早几天已经接到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如果没有窦豆,唐宋别说抓住这么难得的机会了,就是普通大学,他也考不上。”

众人皆是唏嘘,魏成民说道,“怎么从来没听窦豆说过这事呢?”

白铁原道,“她就是这样的孩子,很多时候精明过人,很多时候又没心没肺的。

不知道明里暗里帮过多少人,从来不记在心里,不挂在嘴上,做过就忘。”

唐海平又道,“难怪倪宪鹏总说,窦豆对他这个师父不尊不敬不孝。

经常毫不留情地怼他。

我还以为窦豆对他有意见呢,还开导过窦豆,要体贴他的不容易,不要总怼他,让他伤心,原来窦豆怼他,都是替师母打抱不平呢。”

白铁原笑道,“她是个讲义气的姑娘。

她老是埋怨,凭什么你挺着大肚子受苦受难。

师父他在上海游手好闲。”

唐海平笑得幸灾乐祸,“怼得好,就得窦豆怼他,不然他就真成咸鱼老腊肉了,没有斗志,也失去了上进心。”

白铁原叹了口气。

唐海平问道,“我看你这肚子挺大的,快到时候了吧。”

白铁原道,“嗯,预产期在八月初,还有半个月左右吧。”

唐海平试探问道,“不让老倪过来,窦豆他们行吗?都是一群孩子。”唐海平很想给他的老伙计,制造个机会,让他们破镜重圆。

白铁原道,“不是还有魏哥呢吗?”

魏成民道,“别看是一群孩子,做事可周到了。

我看就是倪宪鹏本人,也未必有窦豆会操心,会安排。

你看,门口的小丫头叫筷子,就是贴身照顾小白的。

吃喝拉撒、散步、孕检,寸步不离,连睡觉都跟小白一间屋睡。

所有婴儿需要的东西,小襁褓、小衣服、尿不湿、奶瓶等都准备的非常充足,三两天就让杂役拿出去,在太阳下暴晒。

月子中心也找好了,小丫头去陪着住一个月。

医院也早就托人打了招呼。

除了你想不到的,就没有窦豆做不到的。”

唐海平叹服,摇了摇头道,“老倪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

白铁原道,“我在上海时,就跟倪宪鹏说过,窦豆就是我的贴身小棉袄,事实证明,我果然享她的福啊!”

魏成民感慨道,“我们都享她的福。

家务里,我最不喜欢烧饭。

老唐你看,我现在每天把嘴巴带过来就行了,吃过饭,嘴巴一擦,抬脚就走人,顺便散散步。”

魏成民不由得嘚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