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大约五十多米的距离,菊地停下了脚步。
“菊地幸二,你也就这么点本事,拿女人来做筏子!”
菊地幸二命人把三个女人,押到前面,自己也转过头来,推着轮椅走向菊地。
“不管拿什么做筏子,有用就行!
你可真有本事,一下子搞了三个女人。你看看,你是要保住哪一个?
我来帮你解决其它两个怎么样?”
现场一片死寂,大家心情都不平静。
女人们在紧张,谁是菊地要保的那个。
男人们在猜测,菊地更在乎谁?
菊地一时选择性困难,谁,他都不愿意让她们因为他而送命。
菊地幸二果然够狠,果然会拿捏人心。
王强小声道,“别理他,他故意的乱你的心,看他接下来怎么做。”
菊地、王强、甄小宝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子弹上膛,双手端着手枪,对着对方。
双方的机关枪手,也对准了彼此。
菊地幸二略带嘲讽地问道,“或者三个都保下来?”
菊地操持射击的姿势,冷冷地问道,“三个都保下来,怎么保?”
菊地幸二狡猾一笑,“哈哈,这个问题很简单啊……”
菊地幸二一句一句地说:
“让你的人全部离开。
你,菊地盛,放下武器。
你自己过来,把她们三个换过去。
一换三,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菊地道,“是很划算。那你告诉我,把我换过去干嘛?
不会是继承菊地家族的祖业吧?我在你们心里有这么重要吗?
从小你们就千方百计地算计我,多次想要我的命。
我弱小,窝斗不过你们,我认命。
长大了,我躲到上海,我在做点小生意养活我自己。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我不会跟你们争夺所谓的家产。
你们仍然不放过我!
你们一次刺杀我不成,又设计车祸,重伤我母亲。
这次,你居然亲自上阵,来索要我的性命,你这是等不及了吗?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冒着触犯法律的危险来对付我,到底你们害怕我什么?”
菊地幸二咬牙切齿道,“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第一,自然是菊地家族,决不允许有杂种出现,特别是,那个杂种可能根本就不是菊地家族的种。
根本就是个私生子!
你母亲藤原佳戴,在嫁给我父亲菊地茂之前,曾经偷偷在家里,养过一个吃软饭的男人。
那个男人叫乔一匡!”
菊地心里一紧,眉头一皱,他想起了他的日本悬灸馆开业时,那个去送花圈的男人。
菊地幸二,“尽管非常隐秘,还是被我的人给查到了。
乔一匡刚离开日本不久,我父亲就娶了藤原佳戴。
他们结婚才七个月,你就出生了,说是早产,你信吗?
只有我父亲相信,还对别人的孩子疼爱有加,处处维护……”
有关他的身世,菊地头一次听说,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劲爆的隐秘,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置信。
他沉默了半晌,继续问道,“别的理由呢?”
菊地幸二道,“当然是不能让菊地家族的财产,落到外人手中。
怎么样,这两个原因,能不能充分说服你,你死了比活着好。
你要怪也只能怪藤原佳戴,她的野心太大,觊觎她不该觊觎的东西。”
“菊地盛,不对,应该叫你唐海潮,你不配拥有菊地这个姓。
唐海潮,你听好了,现在,我数十个数,你如果不走过来,我就拿她们三个开刀!”
菊地幸二举起右手,“枪手准备!”
立刻,从菊地幸二身后走出来三个枪手,拿机关枪对着三个女人。
窦豆心说,这下好了,一人拿枪指着一个,前面准备的自救方法都白废了。
只有等死的份,一射一个准,这么近的距离,保管都给打成筛子。
一直蹲在地上的云躲,也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看向窦豆。
窦豆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
这时候,楚君红失心疯似的走到窦豆面前,给了窦豆一个大嘴巴子。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原来你跟我一样蠢。你出的这叫什么主意,还让我们分散逃跑。
分散逃跑,人家打的更准,死得更快!
呜呜呜呜,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昨晚你扇了我两个耳光,我得打回来才能死而无憾。”
于是,窦豆跟楚君红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打在一起。
撕头发,掐屁股,砸后背……
场面不忍直视。
枪声就,突然密集地响了起来。
人声枪声交织,火把明明暗暗,上下起伏,夜晚的黑暗中,一方喧嚣,一方寂静。
有人倒地,火把滚落,有些地方冒着轻烟,火光若隐若现。
窦豆赶紧按着楚君红,原地爬下,小声命令道,“傻逼!老实点,再闹就真闹出人命了!”
楚君红不知死活的骂道,“你骂谁傻逼?你才傻逼,你全家都是傻逼!”
窦豆按住她的头,“傻逼,拜托你长耳朵听听,外面都在干啥?”
枪声大作,痛呼声此起彼伏。
楚君红这才知道害怕,死死抓住窦豆的衣服,把头埋在地上。
两个人趴着装死,头都不敢抬。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停了。
窦豆悄悄地把头抬起来,发现,现场很安静。
不少人像她们一样,头朝下趴着,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有人面朝上躺着,有的人在轻声呻吟。
菊地幸二垂着头被铐在他的轮椅上,不知死活。
阿依丹丹端着冲锋枪,举着火把,虎视眈眈地站在菊地幸二身旁。
乔波、杰森和另外两人,都是全副武装,成四角而立,冲锋枪对着场内。
估计谁要是敢动动,他们的枪口就会对着谁扫过去。
菊地幸二身后,老老实实地蹲着一堆人,大概有十几个,都戴着手铐。
阿依丹丹冲窦豆笑笑,窦豆转过脸看向杰森,杰森也笑笑。
乔波则是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窦豆这才放心,看来跟自己还是一个战壕里的,就是不知道,乔波和杰森怎么还参与了绑架自己,莫非是作秀迷惑菊地幸二?
遂问道,“菊地没事吧?他现在在哪呢?”
乔波道,“没事,去追踪逃犯了。
赶紧起来吧,既然没伤着,就别再趴着了。”
窦豆爬起来拍拍手,拍拍身上,又踢踢楚君红,“怎么样,你还活着吗?”
楚君红突然暴起,“你才死了呢。”
窦豆又去看了看云躲,云躲抬起头看看她,脸色苍白的吓人。
她断断续续地对窦豆说,“我可能要死了,我喘不过气来。”
窦豆赶紧查看她的伤。
云躲喘着粗气说,“在胸口。”
窦豆借着火把的余光,看到云躲背上有个血洞,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子弹穿胸而过,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脏。
窦豆赶紧把自己宽大的外衣脱下,用牙齿咬开一个豁口,撕成一缕一缕的。
楚君红也跑过来帮忙,把云躲的伤口紧紧缠住。
云躲抓住窦豆的手说道,“窦豆,如果我,死了。
拜托把,我的骨灰,跟我父亲,埋在一起。墓碑上,就写——云天昊,之女,云躲之墓。”
窦豆忍不住落泪,紧紧握住云躲的手,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抬起头来,冲乔波大喊,“乔波,叫120!”
窦豆此时只穿着文胸,比在温泉池里穿得还少,让乔波不忍直视。
乔波扔过来自己的外衣,说,“120正在来的路上,耐心等会儿,这里太偏僻。”
窦豆赶紧把乔波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云躲看着窦豆说道,“我可能,不行了,我冷。”
窦豆又把乔波的衣服脱下来,给云躲盖在身上。
“还冷吗?”
云躲吃力地点点头。
窦豆往四下里瞧瞧,没有别人,“阿依丹丹,杰森,都把外衣脱下来。”
楚君红穿的是裙子,也要脱下来,窦豆阻止道,“你就算了。”
她看了看菊地幸二,对阿依丹丹说:“把他的衣服裤子全扒下来!”
于是,在菊地幸二一阵杀猪般的嗥叫声中,阿依丹丹把他扒得只剩下个裤衩。
把云躲裹起来后,窦豆和楚君红不停地给云躲搓手搓脚,但是,云躲整个人,仍然快速的冰凉起来。
窦豆又跑到河边和荒地里,拔了很多杂草,捡了一些干树枝。
楚君红抢过乔波手中的火把,把杂草树枝燃烧起来,周围立刻热了。
不久,几辆110、120呼呼啸着驶来。
其中一辆120把云躲和部分伤员拉走。
窦豆和楚君红被请进110的车里。
很快,追踪残余绑匪的菊地、王强等人都回来了。
其他人都忙着锁人的锁人,救人的救人,灭火的灭火。
120一辆辆的来,一辆辆地走。
菊地找到窦豆,把她从警车里拉了出来。
把只穿了文胸的窦豆,按在自己怀里,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窦豆穿上,安慰道:
“都解决了,你再也不用为我提心吊胆了。”
窦豆把脸埋在菊地怀里,享受着菊地身上的温暖和安全感,心有余悸。
她再次郑重地双手合十:感谢上天垂怜,菊地和熟悉的亲朋们都安然无事。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