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我尖叫着一把扯住无咎的手腕,但已经来不及了。
原本只是躺倒在长椅上的天河开始痛苦抽搐,直接滚落到地板上。而无咎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用足尖指了指天河身上某处已经偃旗的位置,戏谑道,“看看,问题是不是解决了?”
“可他看起来像快死了一样,你赶紧把蛊虫取出来!”
“我医蛊双修,以蛊入药,怎么可能会害他?只是让他痛一会儿,死不了的。”说完,他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我将天河先扶起来,让他躺回长椅上,又把之前滑落到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盖回他身上,一回头看见无咎已经准备踏出门去了,“无咎!你这就不管了吗?”
“跟我过来,先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无咎回头朝我招了招手,但也没有给我时间思考或者等我答复,说完,他就先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仍在忍受着痛苦的天河,跟另外一边像是陷入沉睡的哑奴,犹豫再三决定先去跟无咎聊聊,看他到底在做什么盘算。
正要跟上去时,天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强撑着坐起来,疼得已经满头是汗了,咬着牙跟我说,“别答应他……”
“答应他什么?”我疑惑反问道。
他闭上双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像是在调节内息,但适得其反,突然就咳嗽起来,尽管他用手捂住嘴做掩饰,我还是看见他手掌指缝里渗出来的鲜血。
这下我也没心思耽搁了,交代了一句,“我去去就回。”
然后就追出门去,誓要跟无咎说个清楚。
“你给天河喂的到底是什么蛊?他都吐血了!”
面对我的质问,无咎端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摆弄着面前的茶具,开始泡茶,“吐血是因为他有伤,淤血排尽自然就好了。”
“可是他……”
他悠悠地打断我,“我若取他性命,大可以由着他伤重不治,何必先救了又下手害之,更何况还是你看重之人,何苦来哉?你以为我很清闲吗?”
我沉默了,他的话也有道理,可天河现在确实很痛苦。
“就没有一些温和的治疗方法吗?”
“要温和的,那你该去找你们大齐的大夫来,”说着,他取了一个空茶杯开始倒茶,“不过,蛊已入腹,此时再转给大齐的大夫,他们应该也束手无策了。凡事有始有终,选了我,就莫再三心二意去看别人了。”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我上前两步想要再跟他争辩几句时,却见他鼻子抽了抽,两道鼻血无声流了下来。显然,他自己也猛然察觉到了,脑袋转向别处,快速用手指胡乱抹了几下,才转身背对着我处理起来。
“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我想绕到他面前去看看他的情况,却被他躲开了。
他捂着鼻子,垂着脑袋不看我,“不如你先去换套衣裳,屋里床边,已经叫人备好的……”
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衣裳弄湿了的事情,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先前在那房间里光线昏暗自己也没多留意,现在外面的光线亮了许多,夏季衣物布料本来就通透……
我双手叠在胸口,赶紧冲回里屋去换衣裳,羞得脸颊都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