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一个深沉且沉稳的声音响起,来自于众仙官前列,是司雷。
他站出来拱手道:“殿下所言,怕是有些欠妥。”
朝暮不明白他为什么出来驳斥她?难道记她上次耍了昭风的缘故?
她问道:“敢问司雷仙官,有何不妥?”
司雷朝着台上拱手道:“天君、太子殿下,引神索乃天族宝物,从未用在魔族身上,怕是不妥。”
朝暮觉得有点可笑,她问道:“没用过又不是不能用,况且此事事关重大,除了引神索,没别的办法了。”
司雷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神情,他道:“殿下,你还不清楚,天族元气与魔族元气是为相对,宝物至纯至净,一旦用在魔族身上,被魔气所污,极易损毁。再则,殿下刚刚所言,若是那人有意将事情闹大,要是天族宝物有所损毁,岂非大事一件。”
朝暮蹙了蹙眉,她刚想再说,凌丰也附和道:“司雷仙官所言极是,告密之人的用心先不说,那人会以法术捏纸传递消息,不给自己留下把柄,又怎会漏了杀死魔兽之时用一把普通之剑不留下任何元气?再者,你们说那魔兽性情温良,用普通的兵刃已经足够了。”
朝暮双手握拳,她牙关紧闭,脸色阴沉。
“凌丰仙官先前不信我所言,这会子却说劼素性情温良了?到底是怕引神索有何损毁,还是怕别人知晓你一开始便是故意针对我?!”
她一时气极,口不择言。
“朝暮,大殿之上,不可胡言。”极英道。
凌丰拱手道:“殿下慎言,在下承认,之前对殿下有些偏见,但此事关乎天宫,在下却是轻率了,只是引神索是天宫宝物,怕是不能拿来冒这个险。若是那魔兽身上真无告密之人的元气,引神索却因使用而沾染魔气有所损毁,不止这后果,谁来担?”
朝暮轻轻笑了笑:“试都没试?你怎么就知道会损毁?那是天宫宝物,岂会因一点魔气便损毁?”她对着天君道,“天君,只需一试,便可知的。”
天君叹了口气道:“朝暮,此事确实欠妥。”
朝暮难以置信,他们都不愿意……
这时候,天宫的安宁好像又不重要了,那在他们心里,什么才是重要的?是不是没有发生的、不被揭露的、能维持一时平静的,才是他们想要的?
很多很多,冤屈、耻辱、不公,都可以埋在之下。
“可是……”她还想再争取争取。
羽泽站在她身边,对她道:“殿下,还是……”
“不!”朝暮大喊起来,“不该这样的!凭什么?!他们说的天宫安危便是安危,便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来污蔑我?我说的天宫安危便是欠妥?”
凌丰冷声道:“殿下慎言,若有万全之策,当然是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淡淡地看着气息不稳的朝暮,“殿下如此气恼,是为了找出有害天宫之人,还是为了找出杀死魔兽之人?在仙湖时,殿下便因听闻魔兽死了的消息,撕毁捕仙网拘捕,现下如此穷追不舍想要找出告密之人,莫不是想替那魔兽报仇?”
朝暮喝道:“那又如何?”
凌丰微微侧身斜眼看她,嗤道:“魔兽是魔界之物,殿下如此在乎一只魔界的魔兽,以天宫安危之名义大闹想要找出告密之人,有失身份。”
朝暮问道:“什么身份?‘殿下’这个身份?从前你们如何说我的,这时却要我注意这个身份?那是魔兽又如何?在我心里,那只是一条单纯无助的大鱼,我想找出害它之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