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堆皮肤白得失去了血色,难道是水草新娘的水蛭抽干了他们的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血?血!
为什么那......那个地方,会悬空着一抹血迹?
螺旋楼梯以外,皆是幽暗的空间,阴沉沉的。如果不是白每芯莫名回首,根本难以发现那抹暗红色的血迹。
白每芯紧张得抿唇凝视,却终究远眺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一退一挪,走近了那一抹悬空的血。
这抹血......的味道!
自从白每芯爬上了螺旋楼梯,清、风看见浓雾并不能靠近那方,便得了空,不必顾念,开始心无旁骛地对付水草新娘。昼晖虽受了伤,但看情形,尚未伤及根本。三者合力,水草新娘显然处于下风。
看着白每芯爬到螺旋楼梯半腰,水草新娘倒吸一口冷气,花黄之下的双眸充满不可置信。隐隐约约之中,她也发现了翠石耳环的萤火之光。这一千三百多年来,她从未见过这种光,更是从未见过能走出螺旋楼梯的任何事物。
只不过,那只南瓜拿到耳环后,又是另外一种情形。
显然,那只南瓜没有萤火之光的指引,也是会沉沦在螺旋楼梯的障眼法中。一千三百年来,无一例外,包括自己......
随着水草新娘的目光,清、风和昼晖也发现了异样。舟顶舱门有一束微光撒在白每芯身上,她朝着方向,使劲往前冲。但她自己没发现,其实,她每到拐弯处,都爬到了连接带。于是一圈又一圈,以此循环,不断反复,一直徘徊在楼梯半腰处。
水草新娘突然停止动作,收回水草边触。颔首示意:“我们又何必浪费力气?精灵与亡精本为同源,没有那个南瓜的血,你们根本灭不了我!”
昼晖执起剑柄,不由皱眉。果然,长时间的和寒水怪的纠缠,原本光叶青铜剑上白每芯的血已经被抹净。
“井水不犯河水,她没得罪你,你又必将她封印在白舟之中?”昼晖瞥了一眼光滑皎洁的人堆,咬牙切齿。
水草新娘自然拢起裙摆,忘川逐渐消失,轻松自若:“每一个来到白舟的人,都是自愿的。这里是他们的受罚之地,至于那只南瓜,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们,不比我清楚吗?”
风儿眼神慌乱,似在恐惧。只见她那小巧的手指紧紧握拳,逐渐惨白颤抖。
“不过,不是没有法子。”水草新娘转念一想,态度不明“我要那双耳环!”
“耳环?”三者异口同声。
“对!那双发光的耳环。那只南瓜现在拿着它,也不会再找到路。送给我,或许,我会告诉你离开的秘诀。”水草新娘魅惑一笑,那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希望的光彩。
“可是......”清刚想出声,就被打断。
“每芯姐姐!”
风儿的一声尖叫,响彻白舟,传来阵阵回声。
顺着风儿手指方向,他们只见白每芯右手抓着耳环金钩处,眼见着就要冲手腕间刺去。
血,一滴,两滴......有些洒在皎洁梯层上,有些坠入黑暗深渊,有些......飘在幽森的半空中。
白每芯惊得僵直着腰肢,好不容易屏气抬起右脚,迈向飘血的空间,一不小心慌得呼吸急促,失去平衡。
“啪!”
“她......那只南瓜......怎的摔在半空之中,不下坠?”水草新娘神色复杂,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所措。
果然不出所料,方才飘在拐弯处那抹血迹,混杂着水草粘液和半凝固状态的腥血,只有可能是自己的。白每芯豁然开朗,这一次与大地的深吻,吻得好呀!摔得值!
一边洒血,一边随着漂浮的血迹朝前爬,白每芯离舟顶舱门的光越来越近。
摸索着楼层地面,我恍然接触到门阀!用尽一身力气打开舟顶门的那刻,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心田肺腑浸润。自由啊,我爱你!
关上舟门,口袋幸好还有昼晖留的精符。这下都不用割手指了,哪里有血抹哪里,黏上舟门四角,怕是上古神兽精灵也逃不出。
指腹抹血,点于眉间,精元归一,清、风和昼晖随之也被我唤出,所幸大家都平安无事。
只是,为什么,昼晖......
“昼晖,你怎么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