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看出了他的彷徨与无助,眼疾手快地从黑袍里抽出了一张符咒,嘴上低声念了几声咒,就“咻”地一下甩到了李若凡的眉心上。
李若凡发现自己动得不利索了,每个关节都“咔咔”地响着,他心里有些摇摆,一边想拼命强行破窗出去,一边又想这是被逼的,就算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是自愿的。哎呀,怎么好像突然全身都动不了了呀。
在这般风华正茂的年纪,又不是什么心性坚毅的性格,李若凡最后会怎么想,怕是不言而喻了。
他开始略微大胆地瞟向了玉真公主,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开眼界”,他从一开始的激动转为了好奇,待看清之后,又开始惊叹。
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这便是李若凡眼中所见。
他又想起了贾笑仁写的几句诗:
雪峰朱雀嬉,昂首鸣天际。
半山玉河缠,稀世白羊脂。
幽谷寸草隐,凝霜寒绝壁。
曲径白狐走,玉溪山下游。
山足玉湖噙,空悠靡靡音。
这贾笑仁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是太行山,盛产羊脂白玉,那里的美玉多到汇成了溪河,他现在是怎么都不信了。
“来啊小相公。”玉真公主有些迫不及待,她澎湃的征服欲在眼眸间流转。
李若凡忙摇头道:“我动不了我动不了。”
玉真公主嫣然一笑,玉指在李若凡的胸膛上打着圈。
“小相公你自己看清楚这符咒上面写了什么?”
李若凡有些不解,扁嘴往上呼气,符咒居然一下子就脱落了。空白的符咒在他眼前划过,缓缓飘落,他先前以为的动弹不得竟然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玉真公主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李若凡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双臂发力,双手飞舞,将玉真公主身上的薄纱长衫撕得四分五裂。
玉真公主大喜过望,李若凡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恰好正中她下怀,虽然有些粗暴,但在她的眼中,李若凡的双手像是沾满了稠滑的蜂蜜,每一次与她肌肤的触碰,都像是有无尽的香甜灌进她的心里,在这样的甜蜜猛击之下,玉真公主面色绯红,心神沉醉,思绪凌乱。
李若凡趁玉真公主放松警惕,看准时机,一击点中了她双峰间的膻中穴。
玉真公主毫无防备,几近昏迷,但还留有余力,死死扯住李若凡的衣衫。李若凡看着她身上的乳中穴与乳根穴,有些犹豫要不要点下去,玉真公主有些脱力,身子摇晃了一下,双峰微颤,李若凡看得打了一个激灵,慌神间就轻轻地点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玉真公主撑不住了,还是最后的两个穴位被李若凡点到了位,玉真公主一下子倒在了李若凡怀里,李若凡长舒一口气,将公主抱起,小心地放到了床上,细致地帮她盖好了被子,轻身说道:“冒犯了。”转身走到门边,思索片刻又退了回来,将敞开的窗户一一关好。
还是先将女色抛到一边吧,救师父比较重要。
在最后一刻的最后一刻,李若凡克服了自身的欲望,恢复了理智。
李若凡回到了门边,却依旧踌躇不前,最后还是决定把门关好,拉紧门闩。他推开了近门的一扇窗,刚准备一跃而下,犹豫片刻,开门出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闭着眼睛用温热的毛巾给玉真公主擦了一遍身子,想着玉真公主这样会醒转得快一些,以防不测。
打点好一切后,他才从窗边跃下,落到了醉香楼后院的水榭旁。
水榭之内有一白衣青年,羽扇纶巾,腰间佩剑,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味,看上去也是醉醺醺的样子,但脸却不见红。
李若凡心想自己落下的时候可能会吓到对方,向着这白衣青年拱了下手,便离开后院回到了醉香楼中。
那白衣青年没有理会李若凡,喝了一口酒,抽出软剑径自舞了起来,口中念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若凡上楼后,先是走到了玉真公主的房间前,使劲地推了下房门,发现房门不能轻易推开,便放心地走到了袁飞的房前。
袁飞房里的灯还亮着,不知他是不是睡不着。
听到喊门后,袁飞满脸阴郁地拉开门,直勾勾地盯着李若凡。
李若凡躬身道:“大哥,夜深打扰了。小辈有些事想向您请教一下,不知大哥是否方便?”
袁飞见他毕恭毕敬,又想起玉真公主救自己出来时的嘱咐,便让李若凡进了房。
李若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地图,他向袁飞道:“大哥,小辈想找四个人,分别是杏坛的上官知命、万佛窟的双城子、无情山庄的顾戎兵,还有一个叫裴旻的人,可以请大哥您帮我把他们的位置标在这地图上吗?”
袁飞听到前三个名字,心里起了些波澜,这可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李若凡居然想要找齐这三人,其中路途之艰险不可估量。
他见玉真公主没有跟出来,李若凡又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便猜到可能出了什么意外,玉真公主让他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李若凡,他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可是不愿意得很。现在李若凡要先走一步,他立马换了一副热心肠,细心地为他指路,甚至还为他讲解道:“杏坛原先有不少的分坛,这百年来没落了不少,杏坛的能人志士大都蛰伏在总坛,你先往东入河南道,延泗水而上,过兖州,有一曲阜县,那便是杏坛的总坛。”
“万佛窟有东南西北四窟,武则天当权后,东都洛阳的龙门石窟尤为兴盛,双城子这种级别的人物,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袁飞见李若凡听得认真,暗暗冷笑,又道:“往西南下剑南道成都府,其中有一峨眉山,无情山庄就只有那里一处,至于这裴旻嘛……”袁飞不知道裴旻是何许人,只好随便往西标了一个位置。
“就在这里,陇右道的北庭都护府。”
“啊?这么远啊!”李若凡有些着急了,他可没想到这裴旻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
袁飞耸耸肩,显得很无奈,似乎他说的都是实话。
李若凡盘算着此行要花的时间,突然发现袁飞还在静静地坐着,自己在这儿实在是打扰到他休息,便起身向袁飞深深鞠了一躬,收起地图出了房门,离开了醉香楼。
袁飞看着李若凡的背影,心里不知在咒骂着什么话,待李若凡走远,他便吹熄了蜡烛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