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都不需回头。
就知道是他。
时初语气虚弱中带着不屑,“周总,等了我很久吧,这场探班也是您亲自为我安排的?”
周聿风走到时初面前,看着他汗涔涔的额角,掏出手帕想伸手去擦,被时初暴躁抚开了。
“没错,是我为你安排的。”他一步步靠近时初,“你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对吗?我们曾经的所有……”
时初猛然抬头,直视他,眸子里像是有一团火。
“我们曾经的所有?不过是一场骗局,一个笑话罢了。我还真是记不清了。”
“只记得燕世子是怎么趁虚而入攻打靖国要塞的,也只记得我是怎么从城墙上跳下来的。”
他字字诛心,听得周聿风眉头紧皱。
“阿昭,你曾经爱过我的,你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时初掷地有声,不忘补上一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谁又会记得那么清呢?”
周聿风期待的目光一点点冷掉,他抓着时初的肩膀,“你在骗我的对不对,你是爱我的,曾经我们那么相爱,怎么可能会忘!”
时初望着他,忽然笑出声。
“我还真是想起一些。”
在周聿风探究的眼神里,时初一字一顿,“不过,那些曾经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跟现在的你一样,让人恶心。”
周聿风手上力道骤然加重,将时初攥的生疼,“不可能,你是爱我的,我这几世一直在找你,想求得你的原谅。”
“不可能的,周总。”
“是不是没有傅闻笙,你就会重新爱我?只要没有了他,你就是我的。”
他眼里的火焰熄灭,眼神变得异常阴翳。
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病态。
“你想做什么?”时初忽然提高了声音。
“没什么,你就说,是不是没有了傅闻笙,你就会重新爱我?”
“周聿风,你个疯子!”
时初挣脱他的束缚,近乎失控地向他扑打着。
却被周聿风钳住了手腕。
周聿风咬着牙道,“你知道的,我向来很疯,向来不择手段。”
“我找你找的已经够久了,等你想起我,也等的够久了。”
“等你重新爱上我,不知还要等多久,这次,我不想再等了。”
时初的眼底蕴满怒意,已经充血涨红。
“初初!”
任逸的声音响起。
时初理了理情绪,对着任逸的方向笑了下。
“初初,你怎么跑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来了,害的我好找!”
任逸还穿着那身铠甲,显然是为了找时初,还没来得及换。
他越过时初,看到周聿风时更是惊了惊。
“周总怎么会在这儿?”
周聿风:“来见个朋友。”
还没等时初说话,任逸在看清时初脸上的汗时惊呼一声,“你怎么搞的?”
“我……我刚刚看到你从楼上跳下来,吓的。”时初挤出一个笑。
任逸半信半疑着嘟囔,“有威压吊着,你忘了?”
“很久没跑片场,确实没想起来。”
任逸不疑有他,跟周聿风告别,扶着时初向外走去。
当晚,时初发起高热,一直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傅闻笙给许凌云打了个电话,直接道,“我找任逸。”
任逸将在剧组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傅闻笙在听到任逸说周聿风也在剧组时,眉头压得更低了。
他安顿好时初,让家庭医生守着。
自己驱车来到了周家大宅。
“呦,傅总这么晚不请自来,是不是不太礼貌?”
傅闻笙走进宅子的时候,周聿风正坐在正厅悠哉喝茶。
傅闻笙:“你对时初做了什么?”
周聿风听乐了,坐在实木长椅上,摆弄着面前的茶宠。
“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呀,难道我会在大庭广众下轻薄了他?”
他语气里满是挑衅。
傅闻笙周身凛然,长腿阔步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周聿风的笑越来越阴翳,“我和他,只不过有些傅总不知道的小秘密罢了。”
“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傅闻笙凌厉的神情,讽笑,“傅总和自己的Omega感情那么好,你的Omega都没告诉你,我怎么能轻易说呢?”
傅闻笙看出周聿风准备耍无赖,松开了对方的衣襟,理了理西装,“那是我和时初自己的事,就不劳周总你费心了。”
“周聿风,你想要的,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倒不是因为你的手段上不了台面,而是时初他爱的人是我,你无论用多卑鄙的手段都撼动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