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士道:“捉拿到了,刑部尚书差人问问您的意见。”
马作笑道:“刑部的事问我兵部做甚?”
谋士也笑:“谁不知道刑部尚书是马大人您的学生,当今大汉天朝,圣上和国师以下,天下六部,当以您为首。而您跟国师的关系好,朝中又谁人不知?”
马作搁下笔,正色道:“明白了,此人罪大恶极,我建议一定要彻查此事。”
谋士会意,躬身行礼,轻轻道一句“明白。”,就此退下。
两天后。
“马大人,桑冲去过人家的名单,都查出来了。巧合的是,都是您对手的家眷。连礼部和吏部尚书的家眷,也在此列。”
谋士一脸正色,可是嘴角似乎有些压抑不住,微微上扬。
马作手拿茶盏,目光莹然:“那也不能姑息。必须将此事,犯罪的经过,详细告知天下;将此人日日游街,让万人唾骂。”
谋士眼中笑意更甚:“明白。”
马作看着谋士领命离去,带着笑意,正悠悠地看着院中的垂柳出神;突地似有一阵清风吹过;杨柳枝条随风摆动,然后耳听‘砰’地一声轻响。
马作还未及有什么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影,已从书房的门外直直走进来。
皮肤黝黑,宽额高鼻;脸如刀削,目如虎视。
来的是骁骑将军,从三品,洪火灶。
马作是兵部尚书,正二品,品阶仅次于三公,职权却不次于三公,不仅权力比洪火灶大得多,更是他的顶头上司。
但是洪火灶不请自来,直接闯进他的书房,他非但没有一点生气;甚至连忙放下茶盏,起身相迎。
马作一副亲近的做派:“洪将军,有些时日未见,更添风采了!快快请坐。”
说着把自己的座位准备让给洪火灶。
洪火灶拱手行个军礼,算作是问候;却没坐马作的位置;而是随意先坐在了书房的客座上。
两手扶在檀木太师椅的扶手上,开口道:“也许久未见马大人了,近来是否安好?”
声音低沉洪亮,开口中气十足,仿佛书架的瓷瓶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马作不紧不慢,亲自将茶壶的茶新倒了一个杯子。
慢悠悠走到洪火灶跟前,放在他旁边的茶几上,才回到自己位置,缓缓端起自己的茶杯,
笑道:“我还是老样子,为圣上分忧,为国师分忧。洪将军,前方战事如何?”
洪火灶揉揉眼睛,满不在乎地言道:“仍在拉锯,各有死伤。好在金兵主力于昕战死,我方虽偶有粮草不济,但守住汴州城姑且还不在话下。”
马作敛起笑容,蹙着眉头,眉宇间透露着几分忧国忧民之色:“大汉国祚,万千生民,便仰仗诸位将军了。”
他背后的墙上挂着‘以德服人’四字行书,纸张不染风尘,微微一嗅,犹有墨香,应当刚挂上不久。
洪火灶淡淡道:“不过也有值得一提的趣事。”
马作:“愿闻其详。”
洪火灶:“前些日我军据守梁城,我军兵士不知怎的,开始成片地染上瘟疫。”
马作不解,奇道:“有趣在何处?”
洪火灶:“我突发奇想,将染病身亡的兵士尸身,集中堆放在渭河之中;要知道梁城在上游,金兵大营在下游,果不其然,他们日日饮其水,染上瘟疫的金兵数目,比之我们远甚。”
马作抚掌叫好:“洪将军真是天才!此等计谋,可谓是别出心裁,闻所未闻。”
洪火灶显然对这个马屁十分受用,笑道:“师尊常说,阴阳相生,福祸相依;有时候劣势,如果能开动脑筋转化一下,也能变成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