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姑娘有些不悦的瘪瘪嘴,转过头小声嘟囔:“被人吊着玩的傻子,也就只能冲我发发火了。”
在景阳看来,云月笙或许谁都不会选,景泰从前曾给她提起过这位长公主的的事迹。
云月笙这人心里除了云曦琅这哥哥,谁又能再入她的眼呢?
一时兴趣或许是真,真心嫁娶就不见得了,因为当年景泰跟云曦琅就发现了云月笙性子的缺陷。
这人没有同情心,对世上的人和事都没有怜爱,没有感情,就像天生就缺乏了爱人的本能,在她那里,男人不过就是利用的工具罢了。
需要你的时候给你几分好脸色,不需要了便一脚踢开,看也不看一眼。
她自有一套得失跟算计,与正常人都不太一样,所以位高权重又如何,带着欲望接近她的男人,注定会被她不屑。
景阳不会忘记,云月笙甚至连自己这位旧友的妹妹都不待见,上次在大梵山,这人骗自己离开,然后指引十三娘独自抓走了红柳参。
害的自己最近每日都得去鬼市央求十三娘,谁让自己的哥哥景泰觉得亏欠他的那位贵妃呢!
为此事景泰每日板着个脸郁郁寡欢,忍受了不少痛苦,作为他唯一的妹妹,受哥哥保护长大,景阳也不忍看着景泰这副模样,所以才来南朝走这一趟,谁知这事会这么不顺利啊!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满眼怨气的看向上方的一对璧人,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得把上次吃的亏还给云月笙这个混蛋!
云月笙小小一只缩在金丝楠木椅里,对众人的视线与思量皆没有反应。
她只是紧贴着身旁的男人,柔若无骨的小手抓着宋或安的衣袖,连放手的勇气都没有。
说起来她似乎已经许多日都没有见过这么灿烂的阳光了,沐浴在阳光下,景色宽阔又宜人,周围尽是嘈杂喧闹的人声。
可是这些对于长时间被银链锁在床上的少女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可怖,那笑声似乎还带着阴恻恻的诡异,每个人投来的目光对她来说都是冒着渗人的焦灼。
“笙笙不吃了吗?”宋或安感受着身旁依赖着他的少女浑身剧烈抖动,低垂的眸光里还氤氲着惹人怜爱的水雾,转过头若无其事的问她。
云月笙吸了吸鼻子,挪着身体往宋或安身上靠拢紧贴得更近了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跟安全。
她带着哭腔,扯着宋或安的衣袖央求;“哥哥,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男人抬手温柔擦拭少女眼角的湿润,笑得满足:“乖,再等等。”
云月笙此刻全身心的依赖着他,如一只被斩断翅膀的无辜幼兽,将他视作生命的希望,这彻底满足了宋或安心底的恶劣。
云月笙早该如此这般,她如果一早就这么乖,也不用自己一遍遍在床上严厉的教训。
云月笙瘦削的肩膀闻言抖如筛糠,哪里还有往日的疏离淡漠,委屈得将头埋下,眼底湿漉漉的,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
宋或安彻底放下了手中的筷具,挑眉问她:“笙笙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哥哥吗?确定要回家?”
云月笙仿佛听到了某些希望,急切的点头。
“我要回家,我害怕,不要待在这里。”
少女像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外面的一切都让她无比恐惧,若不是宋或安一直在身旁,云月笙怕是会吓到昏过去。
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么刻到骨子里的痛苦让她无助极了,让她只能依附于宋或安才能得到一丝踏实安稳。
云月笙却不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自己身边的这位,是宋或安一遍遍点燃引魂香,一点点将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如你所愿。”宋或安似乎心情很好,唇角的笑意就没有停止过,将少女细腻的小手紧紧握在手中,起身想带他离开。
“大人!”这时书闵却突然而至,低声向宋或安汇报;“陛下在御花园闹出人命了。。。。”
书闵在宋或安耳边浅浅几句,宋或安原本舒展的眉目微微皱起,脸色陡然变得严肃。
他揉了揉云月笙毛茸茸的脑袋,试图安抚;“笙笙乖,先去内殿等等哥哥,我处理完事情就来接你回家好吗?”
云月笙瞬间眼眶更红了,颇带怨气的看着宋或安,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任性孩子。
“我不要,我就要回家嘛~”
少女眼神里充满祈求,眸光流盼,灿若星河,直勾勾的眼神像是带着一把挠人魂魄的小勾子,还咬了咬殷红的唇瓣。
水痕划过,看得宋或安呼吸一滞,不由的在心里暗骂云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