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欢看了一眼陆星寒,特别诚实地说道:“我觉得是的哦。”
生病虚弱的队长,就像是美人一样惹人怜爱。
而小陆浑身裹挟着冷冽的气息,看起来极度的不耐烦。
就像是那种脸长得超级好看,但是会家暴的渣男。
陆星寒,“……”
懒得理他。
拿上房卡后,陆星寒率先朝酒店大厅奢华明亮的那一排电梯走去。
房间分配被一锤定音,没什么异议。
刷卡进门后,豪华套间里有沙发电视小厨房,能看到不远处电视塔的大落地窗,以及两张白色柔软的大床。
司莲问了下,声音还是沙沙哑哑的,“陆星寒,你睡哪张床,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随便。”
听到这个回答,司莲果断选择了那张离得最近的床,将自己扔在上面。
多一步路他都不想走了。
倒上去就想立刻睡觉,连脸上的妆都不想卸了。
陆星寒把两人的行李箱放到墙边,抿唇瞥了眼那几乎是半开放式透明的奢华浴室。
节目组订的什么房间?浴室连个遮挡的都没有。
这叫他们怎么洗澡?
陆星寒眸光微微流转开,将视线落到床上趴着的人身上,正想问司莲要不要先洗漱,他可以出去等他洗完。
却见趴在雪白柔软大床里的人,衣服下摆可能是被不小心撩起,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后腰。
节目组提供给D-king成员的服饰,各有特点又风格统一,黑色工装裤十分宽大,就将那腰映衬得极为纤细。
江司莲的裤带间是一条银色的金属链子叠戴着,饰以点缀。
这会儿那条泛着亮光的银链略微凌乱地落在那截细盈盈的腰上,就像是……腰链。
这一幕,看起来极为的诱惑。
陆星寒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看。
这种程度的注视,其实已经是很不礼貌的了。
但是,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蛊惑着,让他鬼使神差的不曾收回视线。
陆星寒的视力又极好,他还看到在司莲后腰上,接近裤腰边缘的位置,右下方有一小块颜色鲜红的胎记。
一半露出,一半隐隐约约地藏在在黑色长裤之下。
那胎记的形状像是艳丽的花,又像是火焰,因为被遮挡住并不完整,引人忍不住去猜,那是个什么图案。
……心痒难耐。
直到意识自己的想法在危险的边缘,陆星寒才舌尖抵了抵微痒的后齿,强迫自己从司莲身上别开视线,“你要不要洗澡?”
司莲整张脸埋在雪白蓬软的天鹅绒被子里,脑袋昏沉,过了片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陆星寒在问自己,声音闷闷地回答,“……要不你先洗吧。”
陆星寒沉默了下,“这个浴室是半开放式的。”
司莲低低地“唔”了声,撑起身体,转头往浴室方向看了眼,道:“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
说完,司莲将被子卷吧卷吧,裹到身上,然后遮住自己的脸,“你看,这样是真的看不到的。”
陆星寒,“……”
他想,自己可能是真的不太正常了。
竟然从江司莲举动里品出几分……可爱来?
陆星寒转身,走进浴室。
哪怕司莲睡在床上安安静静,呼吸也极轻,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连那个姿势都没变,但是他本身的存在,对陆星寒来说就是不可忽视的。
所以这个澡他洗得极为迅速。
从半透明的开放式浴室里出来后,陆星寒走到司莲床边,“我洗好了,你去吧。”
司莲没应声。
“江……”陆星寒原本习惯性地想直呼姓名,但话到嘴边又改成,“队长?”
叫了两声都没回应,陆星寒不禁蹙起眉,动手将卷在被子里的司莲挖出来。
只见司莲闭着眼,呼吸滚烫,脸色也绯红惊人。
陆星寒眸色微变,摸了摸他的脸。
……好烫。
酒店套间里有个小型医药箱,里面备有水银式温度计,还是未用过的。
陆星寒拆封了塑料包装,想将温度计银色那一端塞入司莲嘴里,替他测量一下目前的体温。
司莲就像是失去了意识,脸色烫红的蹙着眉头,齿关紧咬,一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
温度计死活塞不进去。
陆星寒只得用两指捏住司莲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的同时,自己竟然也下意识放低了声音,带着点儿轻哄意味的开口——
“队长,你发烧了,这是在给你量体温,张嘴把它含住,……乖。”
陆星寒这辈子都没这样哄过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少年晶莹的耳尖顿时覆上一层艳丽。
也不知道烧糊涂的人,模模糊糊间是不是真的听得见,司莲倒是真的在陆星寒半哄之下张开了嘴,将体温计银色那端乖乖含咬在唇间。
但是,温度计最后显示出来的结果却不容乐观。
40.3℃。
已经属于高热。
陆星寒打电话让前台送来退烧药,掰开两片打算让司莲喝下去。
然而,高烧到几乎失去了意识的人,是没有办法咽下药片的。
反而没有糖衣包裹的纯白药片,在口中被热水化开,那种苦涩瞬间弥漫整个口腔,司莲白皙美丽的脸微微嫌弃皱成一团,很抗拒地用舌尖将融化了些许的药片顶出来,无意识地呢喃道,“好苦……”
药片和水全部被吐了出来。
陆星寒大少爷从来都没伺候过人,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连忙从床头抽了好几张纸,替司莲擦拭。
一边不禁道,“真是……娇气。”
退烧药喂不下去。
再这样持续高烧下去,温度降不下来,非得将人烧成傻子不可。
陆星寒无法,只得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索——
【人烧糊涂了,喂不下去药怎么办?】
回答五花八门的都有。
【建议把人裹上面衣扔进油锅里炸,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药吃不进去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阿门。】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陆星寒抿起唇,往下翻。
很快,他的视线在某个看起来还算比较靠谱的回答上停住——
【很简单啊,舍得贞操的话,嘴对嘴喂就不行了?】
…
陆星寒蹙眉了一瞬,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落到躺在雪白床上的司莲脸上。
那两片唇瓣微微干涩,但颜色仍旧那般鲜红,有点像失去水分的玫瑰花。
……嘴对嘴?
想起那个网友的回答,陆星寒虽然心里纠结了下,但是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抵触。
重新掰下两片退烧药,陆星寒先含入自己嘴里。
微微的苦涩从舌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