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各自散去喝酒,只将黄氏一族留在帐中,手下已将水酒呈上。
徐行正待再说,黄巢却走到他身边,拉起他手,道:“好女婿,以后咱们爷俩儿共赴沙场,搅他个天翻地覆!”
徐行宛在梦里,依然不知到底所发生了何事,回过头看看林泉,见她今日容颜俏丽更盛往昔,脸上却已红成一团晚霞,上前挽住徐行左臂,柔声道:“行哥,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今天……今天我真是快活的很……我爹娘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徐行忽又听到她说到亡父亡母,话到嘴边又声声咽下。
黄巢道:“好女婿,咱们江湖中人虽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但基本上的礼仪还是应该有的,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他日见上一面,也好尽快将婚事定妥当下来。”
徐行一听大吃一惊,自己对林泉相处有些时日,非要说对其无感定是自欺欺人,若这么快便要与她成亲,却突然又有些害怕——自己奉师命下山,师门师命尚未完成,却自己擅自作主张成了个亲回去,饶是师父再仁慈,只怕自己也难以启齿。
徐行赶紧道:“晚辈自幼孤儿,承蒙师父养大,亲人只有家师一人。”
黄巢道:“也好,即刻派人接你师父老人家前来,我与他再做详谈。尊师现在何处?”
徐行惶恐道:“此举只怕不妥。”
黄巢道:“怎地?”
徐行道:“家师隐居深山潜修,发誓终生不下山一步,请他老人家来怕是大大为难。”
黄瀚道:“我辈行走江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只管拜堂成亲吧,日后你带我妹子一同回去拜会,他老人家说不定更是高兴。”
黄滔笑道:“不错,你二人带个小外甥一同回去,岂不美哉。”众人听了他话,一起跟着哈哈大笑,徐行和林泉却被羞得满脸通红。
徐行道:“两位哥哥说笑了。”又对着黄巢、黄存等长辈行个礼道:“晚辈虽早失怙恃,但师父尤在,恩同父母,不得不事先禀报。再者我对泉妹看得极重,又怎可不明媒正娶?”
黄巢大笑道:“也好,难免你有如此孝心,我们把泉儿托付给你也算安心。既然如此,咱们暂且将此事定下,具体时日待你禀请了令师再做打算。”
徐行闻言如遇大赦,慌忙跪下,冲黄巢行礼,道:“多谢各位舅舅成全。”林泉见他跪下,自己也跟着跪下,冲舅舅们行礼下拜。徐行见林泉跪拜,自己也跟着跪拜,二人互等对方先停,最后倒是黄巢看不下去,笑着将二人托起。
黄滔笑道:“你二人已在这里拜了这许多拜,此处高堂也在,天地也有,不如就算你二人已拜堂成亲了吧。”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