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林泉与徐行甜蜜更胜往昔,平日里军中人多不便表露,偶有独处之时,林泉常爱揽着徐行手臂依偎在他怀中,二人不喑男女之事,倒不曾越了礼法,饶是如此,徐行心中也常自惴惴,始终深觉未禀师尊私定终身大是不妥,但心底忧虑终究敌不过满腔柔情蜜意,倒也乐得陪伴林泉左右。
其时唐王李儇年幼,宦官田令孜**朝政,浙西等地亦起义者纷纷,南诏大举进犯西川,朝廷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王仙芝袭了曹州、濮州后,又大举围攻沂州,一时意气风发、风头正劲。
黄巢带领众人也不急于攻城略地,只在各地间左冲右突,牵制着朝廷军队,但每到一处必有不少灾民纷纷加入,兼之不少江湖豪杰慕名而来,义军日渐壮大。
时间一久,徐行见军中无论妇孺老人皆各有所职,只有自己和林泉二人无所事事,暗自惭愧,见义军大小战役不少,于是找到黄巢请缨上阵杀敌,黄巢以其有伤为由只是不许,如此四次三番之下,黄巢只是哈哈大笑婉言拒绝,到后来实属无奈,便让他只负责保护林泉,徐行百感交集,一时倒也无可奈何。
王仙芝力攻沂州不克,黄巢致信将携本部人马支援,王仙芝回信告诫曰:“黄巢吾弟凡事当以大局为重。虽外围牵制敌军看似事小,实则意义重大,沂州虽尚未攻克,已然如肉在釜中,未几便下,弟可引军向西,进逼洛阳。军情如山,切勿因小失大。”
黄巢阅罢,将之传与左右亲信。
黄邺看毕,道:“王将军既出此言,咱们该当如何?”
黄浩冷哼道:“哼,依我看,咱们偏要去沂州搅他一趟浑水不可。还要受他这番鸟气?”
黄巢厉声道:“无知小子,胆敢不言乱语!”
黄浩被伯父一声呵斥,立时气焰全无,低头连声称是。
黄存道:“王仙芝号称,咱们既是与他一道起义,便要甘心受他节制,此等话以后切勿再说。”他又对黄巢道:“大哥,但依这王将军的意思,着实把咱们忒小瞧了。”
黄揆道:“大哥、二哥,浩儿年纪虽轻,所言确是军中大多所想,难不成咱们还要一辈子在别人手下不成?”
黄存皱眉道:“三弟,此时不宜言此。”
黄揆道:“你们是哥哥,做兄弟的自然要听你们的,但今天我也得把话说出来不可。他王仙芝从濮州兴兵,咱们从曹州兴兵,他却先取了曹州再取了濮州,可曾替咱们相过丝毫?如今攻沂州也不叫咱们插手,这不是摆明了怕咱们夺了地盘?”
黄存道:“行军作战自有方略,你这念想太过古板了。”
黄揆道:“难不成便要由他做了皇帝,咱们出生入死做了孤魂野鬼?这节上我是万万不能。”
黄存板起脸道:“此话出了此间,切勿对人提起。”
黄揆又待再说,黄邺将他拉住,道:“一切大哥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