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琅一愣,啊?
“令王爷涉险,便该死。”
可……
肖言琅闻言又是愣了愣,嘴唇翕合,却不知说甚为好。
而青冥又再退开,彻底拉开了这暧昧距离,最后于榻边坐下。
“王爷尚未渡过命忧之期,眼下心跳加剧,气血翻涌过甚。”
还不是因为你?!
肖言琅翕了下眼,那一句“令王爷涉险,便该死”,怎能叫他不动容。他的性命一向都不重要,多的是被人权衡利用,情真意切总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是这个人。
那双清冷锋利的眸子里是少有的认真,难见的动容。
可未及肖言琅再多想,他确实如青冥所说未过命忧之期,渐感精力不济,再度昏昏沉沉起来。
可就在他昏沉无力时,听得呯一声,原本稳坐于榻边的身影,猝然倒地。
八宝掐着时辰,想着这般久了,殿内二人该述的要紧话也该说完,便故意咳了两声才推门入殿。哪知,一进殿就见肖言琅从榻上翻下来,青冥倒在地上,显然是昏迷不醒之状。
八宝慌忙过去搀扶肖言琅,要知道肖言琅仍有性命之忧,这一心急,一摔,皆可能引发大患。
冥大人好不容易用心头血将肖言琅养活了这一会……
一见八宝,肖言琅情急想说话,却说不出声,从榻上摔下来想扶青冥,却连爬的气力也使不出。
他慌乱地比划,像哑巴一样啊啊啊的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八宝想来扶他也被他一把推开。
八宝无奈只得拿来纸笔,肖言琅这才停了啊啊啊的艰难,无力的手握着笔,颤抖地在纸上写,却连笔画也难成。
喉咙里不停地上涌血气,嘴角溢出的黑血滴上宣纸。
八宝同是心急,急地看肖言琅,急得看纸上不成笔画的字,双手无措地合在一块互搓着。
快将手背搓掉一块皮,八宝猜测着那些字,猜测着肖言琅此时想做能做的事,试探着问,“主子,可是要联系怜卫?”
肖言琅一手捂着嘴,身体的重量全全靠在八宝身上,点了点头。
又垂眼写字。
八宝再问,“执萝姑娘?”
肖言琅实在没了气力与精神,微翕双眼靠倒在八宝肩头,急促地喘着气。
“按约定,无论怜卫是否有收获,皆应返城了。”思索一二,八宝立时明白,忙道,“主子是要联络怜卫,设法寻救执萝姑娘。”
肖言琅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八宝将他扶起,他也无力气反抗,顾不得仍昏迷在地的青冥。
他不明白,女凤明明已渡血解了青冥的毒,为何青冥仍会如此。
肖言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微弱的,“冥……”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八宝急促的声已然有哽咽,“执萝姑娘或有救治冥大人的法子,主子放心,主子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肖言琅的头刚枕上软枕,鼻口又涌黑血。心脏处隐隐生疼。
昏沉如同弥留之际,肖言琅忽然想,
是因子母蛊的牵制吗……
又是他祸及青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