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焉微微仰头凝视着女皇的背影。
忽然女皇侧过身,以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坐着不动的钟焉,两人的视线随之发生了对视。
方觉失礼,钟焉吓了一跳,连忙椅子上跳起来,立立正正地施了个贵族礼:“臣钟焉,向陛下请安!”
女皇没说话,也没坐,沉默地看向钟焉。
钟焉低下头,细密的汗水从背后的皮肤渗出:“是……是艾什丽说让我先坐这儿的。”
十数秒的沉默,正殿里安静得能听到钟焉的心跳。
“是我让你先坐这里的。”
女皇徐徐转身坐下。
童女和侍女将女皇的裙摆整理好,随后施了个礼退到了皇座之外。两名女武士站在皇座两侧,目不转睛地盯着钟焉。
单是看气场,这两名女武士至少是上位法师境界的强者,实力未必在艾什丽之下。钟焉跟了女皇那么久,自然知道能在女皇身边的女武士都是狠角色,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他盯得这么死。
刚刚的得意一扫而空,钟焉的心忐忑不安。
女皇:“坐啊。”
“是。”钟焉施礼入座。
女皇:“信里你说自己负了伤,时日不久?”
钟焉咽了口气,犹犹豫豫地回答:“回陛下,确实负了伤。”
女皇:“今天一见,你还能从座位上跳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钟焉赶紧组织语言:“主要是……当时情况特别不好,可能……信里稍微夸张了一点点……但现在见了陛下,立时有了精神!”
女皇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来:“看来我倒是成了你的良药。”
“呃呵呵……呵呵。”
实在听不出来女皇的话什么意思,钟焉只好傻傻地赔个笑。笑了数秒,女皇没给话茬,钟焉自己也觉得尴尬,忙收了笑,低着头跟着沉默。
女皇:“既然如此,还要请辞吗?”
钟焉心里一合计,怎么感觉好像打开方式错了。他本想着是借着请辞的名义让女皇多多挽留一下,但是看女皇现在这个无所谓的态度,钟焉有点拿不准了。他生怕,这一秒说出个“是”出来,下一秒女皇批准了。
“嗯……”
女皇:“嗓子受伤了?”
“呃没有没有。”钟焉决定赌一把,按照布兰霍德说得来。
没成想,女皇顺势就把话茬接过来了:“既然没有请辞的想法,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擅离职守?我把督镇南方的大任交给你,你却一撒手丢出去了,让格鲁兹在南域一方独大。”
好,这正是钟焉想要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