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焉辩解道:“格鲁兹是带着内阁命令来的。”
女皇:“那是我给内阁下的命令。”
钟焉质问道:“那好啊,我倒要替将士们问问,凭什么我们流血流汗去打仗,让他格鲁兹剥夺胜利果实?”
女皇眼神一锐,直直逼向钟焉:“什么叫胜利果实,你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安排好南方的政务吗,你知道里里外外多少人操心劳肺,为你调兵准备后勤,为你入南做情报,为你战胜或战败谋划如何善后!你打了胜仗赢得美名,那些默默无闻的付出者说过什么?”
“这……”
这些事,钟焉倒还没细想。
女皇:“你让索卡奇提着将军印就去调兵,问都不问内阁一句,多少人说你野了管不住了想谋反了,批评你的奏折一封接一封,我全都压下来,只是让内阁从格鲁兹手里调点人过去协助善后,你可倒好,一怒之下血洗了锡立扬的守城官兵!怎么,连我不能插手南方事务吗?你好威风啊,真好,你钟焉呀,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女皇威严的斥责在正殿里回荡。钟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背后的衣服让汗水浸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鼻尖。
钟焉不敢再坐下了,他站起身,弯下腰请罪:“我……我知道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
这一声训斥,整个大殿都能听到。钟焉呆呆地站在原地,把头低到了胸口。
女皇压制着怒意,修长的玉指抚摸着额头:“是我太心急了,没有给你足够的历练就让你担当了重任,哎。”
钟焉不敢说话,手放在身后,两根食指不停地打转。
女皇语重心长道:“焉,你是从我身边出来的,若分远近亲疏,那我对你的信任总是远超他人,这个国家呀,四分五裂的时间太久,人心叵测,多少人明着暗着想要把我从这个位置上赶下来,好叫他们称王称霸,给他们不如给你,你要是真觉得没有我你能更好立足,你就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封王,这个位置你来坐。”
钟焉连忙说:“不不,我绝对不做这种事,谁要危害您,我也第一个站出来揍他!”
女皇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有时候做出了出格事也不是你的本意,你的阅历太少,那些明着为你好,实则背地里害你的人,你分辨不出。”
钟焉过了一遍脑子,没想出来谁会害自己。
女皇伸出手:“焉,你过来。”
几分犹豫,看了看两边的女武士,钟焉小心翼翼地登上台阶走到女皇身旁,半蹲在她的手边。
女皇伸出手捏了捏钟焉的脸:“古往今来的贤者们说人生很短,但我想让你明白,人生其实也很长,很多事情不必太过心急,随着时间的变化,你会慢慢清楚谁对你重要,谁对你不重要,谁是能陪伴你更长久的人,知道吗?”
钟焉看向女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