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阻止不了柳轻颜一步步的取代她的存在。
期间,还因为原主哭闹和折腾,宁子匀更厌烦原主了。
原主眼看着丈夫不爱自己了,就一门心思想为被流放的娘家人做点什么。
每次与宁子匀见面,原主就免不了要提及流放的父母一二。
对此,宁子匀忌讳莫深,他知道三皇子并不想和旧案扯上关系,更知道妻子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一番权衡利弊过后,宁子匀直接就派了护院将地方封锁起来。
“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为夫什么时候放你出来,你也不想柳姨娘比你先怀孩子吧,管家权就暂且交给我母亲掌管,你且在院子里冷静冷静。”
当时,宁子匀不顾原主的哀求,冷笑一身,转身离开,不再回头看原主一眼。
眼看着这正经的夫人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再无出头之日,妖妖娆娆的柳姨娘登堂入室,下人们心领神会,捧高踩低。
最初,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给原主摆脸子,毕竟原主也算的上是宁家主母,虽然是被关起来,没有实权,但是名头上也足够压垮他们那些无权无势的下人。
人心的恶在那一刻被悄然的拨动,对于底线的试探并没有因为原主的名头停止。
宁老夫人对原主这个儿媳早有不满。
见儿子不管不顾,她自然是很舍得去磋磨自己看不惯的儿媳。
……。
原主被困在院子里的第三天,陆陆续续的丫鬟仆从都找理由离开。
第四天,伺候的下人换成了粗使丫鬟。
第五天,吃喝用度变成次品。
第六天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拿走了院里的东西换成了最差的……。
已经不记得是多久了,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快速的衰败,丫鬟仆从逐渐减少。
最后,一个留下的也没有。
每天负责送菜的人也从厨娘变成了跑腿的粗使丫鬟。
不巧的是一周前,粗使丫鬟不剩坠湖溺毙了。
原主饿得不行,想出去,被门口护院拦着没出去成,最后她因为爬树还摔内出血。
到了最后的最后,感觉到时日不多的原主穿上了自己年少时的衣服,死的干脆。
……。
原主会那么凄凄惨惨,除了本身没啥本事之外,少不了宁子匀的故意为之。
被苛待的几个月里,原主不是没有派人去给宁子匀传话过,只不过每次都被搪塞敷衍。
宁子匀美人在怀早已经把妻子忘得干干净净,在知道原主吃穿都被苛待后,也只不过轻飘飘的一句:
“府中一切有母亲做主,她也就过几天苦日子罢了就如此无病呻吟,实在可笑。”
原主的回忆轻飘飘的从柒染脑海里掠过。
记忆宛如一场飘不尽的小雪,一片一片的落下,每一片都承载着过往云烟,有童年嬉戏打闹,有书房内互相背诵诗经的默契,有年少时不慎落水,少年不顾一切的在水中抱住她,也有洞房花烛时,那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喜悦。
最后,一场小雪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足以压垮一切的大雪,那些年少时候的悸动早已经灰飞烟灭,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我查了一下这个小世界的一些规矩,这里宠妾灭妻是很严重的事情,分分钟会掉乌纱帽的。”
零七幽幽的说着,话风一转:
“不过那只是理论上的,这个国度叫辰国,他们的皇后都因为贵妃的陷害被打入冷宫很多次了,也没见的有什么事,权贵之间暗地里贬妻为妾的操作更是数不胜数。”
听着零七的喋喋不休,柒染寻思着,要不乘热打铁把门口的男人嘎了,说不定这家伙死了还能和原主一起到地府里团聚一下下。
感受到柒染那边传来的杀意,零七赶忙喊到:
“这个不能杀,他是a级世界的气运之子之一,我们只管找接头人就是了,要是杀了气运之子被雷追着劈怎么办?”
“行吧,饶他一条狗命。”
柒染站了起来,身上的首饰叮当作响。
那些首饰都是原主少女时候准备的头面,一件件粉嫩娇俏,耀眼的紧。
黑雾的力量彻底改变了这一具躯壳,它苍白的肤色现出几分青灰,浑身透着比冰块还冷的温度,原本在躯壳上的一些死亡特征反倒是悉数褪去。
“你可是想明白了?”
宁子匀见屋子里的人站起来,他心里不住地颤动。
那一抹娇艳的人影曾经在他内心留下很重要的一席之地。
自从刘家被流放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渐走渐远,他也很难在刘玉身上找回曾经的影子。
柒染懒得搭理他,直接跨过门槛,走向杂草丛生的院子。
原主自小也算是娇贵养着的,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打理的经验。
久而久之,院子里的植物全都野蛮生长了。
下午时分阳光柔和均匀,也将闯入这院子内的人衬得好似神妃仙子。
宁子匀目光落在柒染发髻上的白玉簪子。
他冷峻的眉目稍缓,似陷入了往昔的回忆,声音居染上了些许委屈:
“阿玉,你我之间,为何非得走到这一步不可?以前你明明是那般的通情达理,现如今你又为何要如此不可理喻,争风吃醋呢?柳姨娘并不能撼动你宁家主母的身份,你又何必与我闹的如此不愉快。”
宁子匀还想说点什么,但很快他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柒染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跳上两米高的墙,丝滑的顺着墙壁跑远了,那动作之流畅,速度之丝滑令望者望尘莫及。
也不过区区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柒染从他面前活蹦乱跳的离开了。
宁子匀呆滞了许久,这才从自家夫人居然是武林高手这件事上缓过神来。
他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茫然震惊来到了更加茫然,更加震惊。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去找呀,快点把夫人找回来。”
紧接着,宁子匀就开始召集府中的护院,追着柒染离去的方向跑去。
这不怪他如此吃惊。
毕竟前面相处的十余年,刘玉都是标准的富家千金。
他记忆中的刘玉,除了刺绣,写诗之外就是弱不禁风的一女子,哪怕遇到事也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刘玉的温顺,刘玉的哭闹,刘玉的才学都在宁子匀的意料之内。
唯独武功,不在此列。
柒染操控着躯壳忽然的活蹦乱跳给他的冲击力不亚于直接毁灭他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