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坐进井无隅的奥迪A6,温鱼容开车。井无隅摇下车窗,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平复自己的心情。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小山头。
井无隅知道这是秦州城内唯一算得上山的山,叫长山,据说这山每年都在长高,具体原因不详,从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秦州,望着秦州璀璨的夜景,孤男寡女站在车头前各自抽着烟,有些诡异。
“我大学毕业那年,找工作到处碰壁,最后在嘉和地产应聘了前台,施德忠一周去一次公司,那时候严华怀了二胎,已经知道是女孩,这是施德忠不能接受的,所以最终我被迫选中了,不知道是不是施德忠坏事做多了糟了报应,或者本就命中无子。他那人在感情上冷血,或许唯一有点感情的就是严华这个陪他一路走来的糟糠之妻,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对三个女儿从来都是恶语相向,就连贴身跟随他的乌焦也信不过,当然,物质上从来不会少我们的,你说这样,我能像你要求的尽心尽力的为施家、为施德忠吗?”温鱼容似自言自语般问道。
“忠爷有他自己的考量,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凶恶的狮子、老虎也有他们不为人知的柔软的一面,对于他的事业我们不论,在家庭上或许有瑕疵,但是对得起。”井无隅想到龙华小区的申屠老人,淡淡地说道。
温鱼容略带嘲讽地说道:“是啊!说起施德忠,秦都谁不说是个牛人啊,够狠、够强,井无隅,你是个男人,看事情的角度和我们女人不一样,在你眼中他当然是个强者、枭雄,可我不需要这样的强者,没遇上他之前,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不求大富大贵,我只想一日三餐,两人四季。是他打破了这一切,亲手摧毁了我的生活,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为我自己,只为林习,作为一个母亲,想竭尽全力的为女儿争取一些物质上的保障,有错吗?”温鱼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红着眼睛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忽明忽暗的烟头在黑夜中闪烁着,井无隅沉默了,严格来说,温鱼容确实没有错,她所争取的都是她应得的。就像一盘棋,马走了个窝心,结果闷死了老将,单就马来说,走任何一步都没有问题,但是就整盘棋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错误。
温鱼容情绪很快平复了下来,拿过井无隅的烟点燃一支,劣质烟浸入肺部刺激的难受,但却很提神醒脑,说道:“严华之所以让你上位,不是她身边没能人,一来乌焦推荐了你,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实质上其实严华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她又想把控施家,可能是念着和施德忠的那点夫妻情分,也有可能是舍不得施家的庞大家产,但前提是施家的所有事情到她那结束,试了一圈,结果不理想,这浑水都能把施德忠轻易淹死,她怕把自己拖下水,更怕把背后的娘家拖下水,所以就把你推到了台前,落得了好名声,还能各取所需,就看你们这对不相上下的狗男女到底是你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更胜一筹还是严华垂帘听政的把戏更胜一筹了。”
井无隅听的火大,这女人今晚八成是被刺激的失心疯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真想在她那圆润挺翘的臀部狠狠的拍一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温鱼容仿佛像井无隅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故意翘了翘那弧度惊人的地方,魅惑无比地说道:“是不是想打我,来呀!”
井无隅狠狠吸了一口烟,压下心头的躁动,到底是不敢下手,只能恶狠狠的骂了句:“妖精!”
这狐狸般的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井无隅并没有就她的这一番真知灼见展开深入讨论,他也清楚女人的心思,试探他的态度,顺便套一下他的计划,但是成大事者不谋于众,他不会傻到在这妖狐一般的女人一番或真或假的苦情戏下就掏心掏肺。
见井无隅骂了一句之后,就只顾着抽烟。温鱼容猛吸了一口烟之后试探着问道:“你从俞东青那里知道了什么?”
井无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底牌按着不动才能让别人投鼠忌器,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我知道了什么,只限于我知道,前提是你自己别在有小心思,不求你出力,但不要拖后腿,俗话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温鱼容不死心,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不越雷池半步,怎么样?”
井无隅看了眼温鱼容,颇有些无赖地说道:“今天有什么事情,不就你心情不好,我作为施家的司机拉你到长山散心吗?”
听着井无隅无耻至极的话,温鱼容气极。
不待温鱼容发作,井无隅沉下脸色正色道:“鉴于你的前科,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俞东青是个什么货色,打得什么主意你比我清楚,与其与俞东青这样的伪君子与虎谋皮还不如和我这样的真小人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