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先生。”
“嗯,坐吧,现在的我,有时间。”
“那我也就不再赘述,开门见山吧。”
在得到爱国者的允许后,塔露拉坐在了爱国者的对面。
“既然您没有先说的想法,那我就先走了先说吧。”
塔露拉见爱国者许久没有动静,决定打破沉默的气氛。
“其实在找到游击队时的整合运动的并不全,我们有一些成员留在了之前的根据地。”
“嗯,我知道这件事。”
爱国者深呼吸了一下,胸前的换气扇开始转动。
他决定尽可能让话语连贯起来。
那封信上附带的咒术能少用就少用,能不用就不用。
虽然咒术对身体没有危害,但他不能永远的依赖它
“但……您似乎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什么……隐情?”
“老先生,你们之前试过播种庄稼吗?”
“试过,冻原的冻土,可并不适合,任何作物的生长。”
“是吗?”
“……你似乎有话,想说。”
“……”
塔露拉没有立刻用话语回答爱国者,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向上翘起的嘴角。
“难道……你们……”
“发芽了。”
三个字,让一位在乌萨斯境内征战百年的温迪戈沉默了。
冻原上……庄稼能发芽……
“成活率有保障,但是,收获的量,可是一个大问题。”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留下了最懂庄稼的老农民看护那些发芽的种子。”
“……是不是,有人改良过,那里的土壤。”
“老先生,您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游击队领袖。
“确实,确实有人改良过那里的土壤,虽然无法做到寸土寸金,但至少可以生产粮食。”
“我能见一见那位能人吗?”
“很抱歉,老先生,他……”
塔露拉没有直接点明,而是省略了下文。。
“……我知道了,节哀吧,乌萨斯应该会为失去了这样一位农学专家而感到悲伤。”
“……哈哈。”
听闻面前温迪戈的话语后,塔露拉失声笑了笑。
“……有问题?”
“老先生,他是一名……感染者。”
“……原来如此。”
身为一个战功赫赫的军人,他怎么可能没看见过乌萨斯当局对感染者的压迫。
对于乌萨斯来说,与其等待一个距离成功遥遥无期的农学专家将改良土壤的方法研究出来,把一个定时炸弹一样的感染者驱逐,甚至杀死才是正确的做法。
“但是,老先生,您不用担心,那位专家在研究出来改良方法后,就将它记录了下来。”
“……先皇在上,那……”
“很抱歉,那张纸在我们的上个根据地保留着。”
“……你妄图用,这种东西说服我?”
“是,但不完全是。”
塔露拉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吊坠。
“这是……公爵信物?”
“嘘!”
塔露拉立刻朝着爱国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你怎么会……难道……”
“(小声)嗯,如您所想,我是公爵的女儿。”
“(小声)养女?”
“真是逃不过您的眼睛。”
在看见塔露拉取出的公爵信物后,爱国者就猜到了塔露拉的身份必然有些蹊跷。
乌萨斯境内可没有任何一个种族为瓦伊凡的公爵,而塔露拉年纪轻轻,几乎没有成为公爵的可能。
“要不,您再仔细看看?”
“……”
爱国者从塔露拉手上拿过信物,仔细地看了看。
“……呵,原来是‘黑蛇公爵’科西切。”
“看来您应该什么知道了。”
“我以前早就听闻过,科西切公爵有一个,能力十分出众的,养女,但我一直,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哈……是啊,如假包换。”
在听见爱国者的评价后,塔露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科西切公爵是不是……死了?”
“嗯,是的,我本以为您久离政界,对这方面信息不太敏感。”
“你错了,我一直都在注视。”
“您还真是……”
“据我所得到的信息表示,科西切之死好像是因为……她的养女。”
“……既然您知道,那我也不装了。”
塔露拉没有接过爱国者递过来的信物,只是站起身,将剑抽出,用剑身映出自己的脸。
“我就是用这把破铁剑,亲手杀死了他。”
“大尉,我来给您……塔露拉,你要干什么?!你是行刺吗?!”
刚刚掀开帐幕,准备给大尉送文件的米什卡在见到这一幕后,直接将手中的文件抛下。
霎时间,那些文件以四散分离开来的姿态落向地面,而他则以极快的速度将腰间的弯刀抽出并朝着塔露拉砍去。
“铛!”
这一击,没有砍到塔露拉的身上,而是砍到了爱国者的手甲上。
“她并未是,想行刺我,只是有些,激动。”
“……是。”
在得到爱国者的回答后,米什卡松了口气。
“既然大尉您和塔露拉有事情要谈,那我就先走了。
“回来,你先把文件,给我一张一张捡起来。”
“……是。”
本想趁机逃跑的米什卡终究是被爱国者给叫住了,所以他也只能郁闷地蹲在地上捡着那些文件。
‘一只手果然还是不好捡啊……’
看着正蹲在地上郁闷地捡文件的米什卡,爱国者叹了口气。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
“那我就继续说了。”
塔露拉注视着面前神游的爱国者,皱皱眉,继续说道。
“首先,确实是我杀了他,但那些贵族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地将他们自己的领地扩大了一些。
“与其选择先向皇帝报告公爵的死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领地被回收,还不如默契地瓜分领地。”
“……”
“其次,我身为公爵之女,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与其去追逐一个没有靠山的‘瓦伊凡’,吞并领地和军队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毕竟以我的相貌和衣品来说,我可能还不及他们府邸中的一个侍女。”
“……”
“老先生,请您放心,我并没有任何后手,我虽然被他收养,但我的三观是正常的,我一直都没忘……没忘那段仇恨。”
“你的仇恨,与我无关。你的话语,于我无用。你的身世,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一个领导者的,眼界与实力。”
爱国者站起身,掰了掰自己的手甲。
“我不希望我的,领导者,是一个懦夫,一个弱者,一个鼠目寸光的,愚者。
“塔露拉,你的眼界够了,但你的经历,就像邪魔脚下的,落雪。
“白雪在漆黑面前,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