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塔露拉微微摇摇头。
“没有,他还是老样子,很务实,一点设想也不接受。
“但这也没办法,老爷子比我们行走在这片大地的时间要长的多得多,他思考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方式和咱们都有很大出入,毕竟人家几百年可不是白活的。”
“嗯,老先生其实很累,即便他身边有无数的人在竭尽所能地替他分担责任,但压在他肩头的责任却依旧沉重的吓人。”
“嗯,听说老爷子的妻子和儿子都死于与矿石病相关的事件……令人伤感。
“一个曾经有着风光前路的温迪戈在面对妻子离世和孩子赴死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问题除了爱国者老先生以外,没人能回答……或许老先生他也无法回答。”
“眼睁睁看着至亲离开……老爷子能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哎呀,真是的,怎么话题又这么沉重了?小塔,讲一讲你今天遇见的趣事呗。”
“趣事……啊,在今天煮汤的时候,霜星打了个喷嚏,连锅带汤一起冻上,甚至连底下加热的炉火都熄灭了……这算吗?”
“这是哪门子的趣事啊。”
阿丽娜嘴上如此说道,但嘴角微含的笑意暴露了她。
“对了,还有,前天雪怪小队们打雪仗,那场面……啧啧啧,很壮观,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他们会打雪仗,我还以为整合运动内部出现叛徒了,还产生动乱了。
“然后我就去现场看看怎么回事,就看见叶莲娜一边在脸上展现着‘核善’的笑容,一边像一个机关铳一样疯狂朝着雪怪小队的其他队员们扔着雪球,就连在一旁喝汤休息的佩特洛娃也未能幸免,一个雪球,很快啊,‘啪’一声!砸在了他脸上。
“正巧的是,他刚喝上满满一口暖身子用的热汤,结果……‘噗’一声!热汤尽数回归了这片大地。
“然后佩特洛娃就跟个疯子一样加入了‘战场’。”
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塔露拉不仅使用了形象的语言进行描述,还手舞足蹈地向阿丽娜比划着当时的情况。
闻言,阿丽娜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虽然这件事很好笑,但浪费粮食不好吧?”
“放心吧,所谓的热汤只是一些热水。”
塔露拉早就预判到了阿丽娜会这么问。
“真的?”
“真的,当时他们和我说要申请食材的时候,我拒绝了他们。”
“哎呀,小塔终于长大了呢。”
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阿丽娜捂嘴轻微笑了笑。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他塔露拉撒谎了。
她当时并没有拒绝,而是仅仅通过抛出了一个事例,就让雪怪小队放弃了做蔬菜热汤的欲望。
曾经有一个人在阿丽娜面前浪费食物,被她按在地上狠狠地将食物舔干净了。
虽然阿丽娜没有这么夸张的能力,同时事例也有夸大的成分,但那位整合运动成员确实获得了应有的惩罚。
“对了,今天我做的饼干还剩了一些,你要吃吗?”
“饼干……是夹心的吗?”
“不是,是小麦磨粉做的饼干。”
“哦?是孩子们吃剩下的?”
塔露拉找到了调侃阿丽娜的机会。
“咋了?有问题吗?我听闻在炎国那边说:‘福根通常指在盛宴或聚会结束后剩余的饭菜呢。’
“再说了,小麦饼干可是好东西,好多人想吃还吃不到的,真是的,挑三拣四,迟早饿死你。”
面对面前小鹿近乎撒娇的威胁,塔露拉嘴角浮现了一抹微笑。
“好啦~阿丽娜姐姐可是善解人意的善良美丽好姐姐呢,面对妹妹不懂事的话语,姐姐一定不会生气的,对吧~”
“少和我贫嘴,真是的,喏,给。”
阿丽娜也没说什么,只是假装说了塔露拉几句便从随身携带的布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小袋子。
“欸?阿丽娜,你这个口袋……从哪里拿的?”
“嗯?啊,这个啊。”
阿丽娜轻摇了摇那个布口袋。
“这个是伊万科夫给我的,说是让我有一个更结实,更耐用的袋子,他说这是自己亲手缝的。”
“哦?我怎么没有?”
塔露拉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口袋,有些羡慕地嘟着嘴。
“咋啦?有个兽皮剑鞘还不够?”
言罢,阿丽娜指了指塔露拉的腰间。
“唔……算了,我也不需要布口袋。”
塔露拉率先松了口,毕竟腰间的皮剑鞘也是伊万科夫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剑鞘上面还有塔露拉要求伊万科夫缝上的一对可爱的埃拉菲亚头和德拉克头——那是阿丽娜和塔露拉的Q版。
她倒是挺喜欢的这个剑鞘的。
塔露拉为了表现出她的喜爱,于是她在收到剑鞘的时候当场就扔掉了原配的剑鞘。
后来是阿丽娜默默地捡回她扔掉的剑鞘,将那上面用于缝纫工艺的线和皮革分离储存开来。
毕竟谁能保证自己的衣服在第二天不会出现破洞呢?
“对了,明天我还要再和老爷子谈一谈,你要来吗?”
“不了,我明天还要去附近的村庄里交换物资……不用担心,伊万科夫会陪我一起去的。”
也许是察觉到了塔露拉担忧的眼神,阿丽娜率先安抚了塔露拉。
“那就好,咱们附近的村庄最近一段时间内可不太平,感染者纠察队像黑甲虫一样扫荡着那些贫穷的村庄,不少麦种都被抢去了,注意安全啊。”
“没事的,我相信伊万科夫的实力。”
阿丽娜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布口袋。
“那咱们就去睡觉吧,明天我还有很多事。”
“嗯,晚安。”
“晚安,阿丽娜,祝你今天也能安然入眠。”
在火光的照耀下,二人站起身走进了各自帐篷。
寒风吹过,火焰忽闪忽闪,差点熄灭,但它每一次快要熄灭的时候,残存的火种依旧能够重新复燃。
无论寒风多么凛冽,可火焰依旧没有屈服。
即使火焰本身就已伤痕累累,但它依旧站在那里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