淰曦听她话里有话,问,“不然呢?”
钟燃笑看他,“之前我说的你忘了?”
“什么?”其实现在淰曦脑子里一团浆糊,只知道这事不能被第三人知道。
“算了,事已至此,我就不与你做戏了,直接跟你说吧,上官扶楹肚子里怀的双生子是我的,我想让他住到我家我好能时刻照顾他与孩子,但是南宫瑶楚不会同意,她只听你的,我要你想法子让她允口将上官扶楹送到我家住到生产。”
“你……你……”淰曦惊愕地望着她,像是听到了鬼故事一样,反应过来,又问,“这几日你都是与我做戏?”
他声音颤抖,眼神里像是有什么破碎了,看的钟燃心中生出不忍。
她别开脸,直言不讳,“嗯,借口来看你,听你无聊的念经,帮你修房子,甚至将你灌醉要你清白,就是为了现在威胁你,可明白了?”
淰曦脚步踉跄,后退一步,挺直的脊背似泄气了般。
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呼吸声加重,声音也带了沉重的鼻腔。
“你都是骗我的,为什么要这样?你好好与我说不行吗?做那么多就是……就是想威胁我……”说最后几个字时他抬起了头,眼眶通红,泪水似要流下来。
钟燃却轻蔑地笑了,“淰曦,我的好师父,你就别在我面前演了,五年前我被人捅出来不是女皇的亲生女,那个人就是你。你不是能掐会算么,可能算到自己会有今天这一朝。”长刀架在他脖颈,立刻有细密的血珠冒出来。
淰曦闭眼,不语,面色惨白如纸。
钟燃又觉得没意思,这人除了念经一点武功都没有,她抽刀抵人脖颈太没品了,况且她并不想杀他。
收了刀。
“历代国师都要嫁女皇,因我心中只有楹儿,所以你嫁我不成就想嫁南宫瑶楚,向母皇揭发我,害我爹爹被赐死我被追杀。本来我想念着师徒一场,只要你应了我的要求,这事一笔勾销,但是你不帮我,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明日我就大张旗鼓去廷王府求亲,将你与我的床事娓娓道来,我要你受万人锤弃,要廷王府永不翻身。
你不是想嫁南宫瑶楚那个贱人么,可以,等我将她踢下来,就赐婚你们,你想当国师想当皇妃,我偏不如你意。
师父,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钟燃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也无情至极。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淰曦别开脸,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却刺眼极了,不然眼泪怎么会不受控制呢。
心好疼啊,比五年前得知她重伤落崖下落不明还要疼……
他的视力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弱的,成天成天的哭,先是红肿,然后是痒,最后就看不清东西了。
母亲给他找了神医雪彻来,他都没让看。
最想看清楚的那个人都不在了,要这双眼睛做什么。
他不是足不出户什么都不知,每日都有僧人给他送新鲜的蔬菜瓜果,并向他汇报皇宫发生的事,他身为国师,心系朝堂与百姓。
或许他没有兵马实权,但是必要时一句话就能扭转乾坤。
所以她一回宫他就知道了,她来见他,与他述说苦闷,听他念经,同他一起用餐,甚至还亲自给他修缮房屋,每一件事都让他欣慰欢喜。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做戏,与她一夜温存也成了她威胁他的筹码。
心,怎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