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客也下意识瞥了一眼秦哪,这侍卫还是同往常一样冰块脸,也完全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溪客干脆转身走了,这主仆俩就没一个正常的。
溪客没把天南星赶走,小狐狸屁颠屁颠跟在天南星身边,亲眼见证他把之前侍君所有的物件全部烧了,衣裳,鞋袜,甚至就连用过的茶盏也全部砸碎了换新的。
天南星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公主府里的物件吧?这些侍君的衣裳也都是公主下令给制的,他就这样不打一声招呼给烧了?
熊熊大火映照在小狐狸漆黑瞳仁之中,不知为何,天南星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底泛生而起,仿佛看到自己死后,他那些物件的下场。
宛若自己的结局,也全部映照在这些大火之中,灰飞烟灭,神魂俱灭……
回到水阳院的溪客慵懒靠坐在美人榻上,还不等广白去准备茶水,天南星就先把早就准备好的茶水双手奉上,满身敬重,身子俯的还算低,感觉像是在侍奉长辈一般。
溪客一时间有些愣住,眨了眨眼之后才缓缓接过茶盏,经过仔细查看,确认没有下毒之后才敢轻啜一口:“嗯,味道不错。”
待广白端着茶盏回来就看到公子已经喝到茶水,霎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多余,可有可无了呢?
“驸马喜欢,之后我会每日给驸马奉茶。”
“那倒不必。”溪客把手中茶盏放在身边矮桌上,才算是说到正题上:“侍君有话要说?”
天南星一愣,忙摇头:“没有。”
溪客疑惑:“既然没有索求,今日这般究竟是为何?”
小狐狸低垂着眉宇,略有些轻颤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情:“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想着殿下出征,府中也没个人陪着驸马,便想着自告奋勇,照顾驸马身侧。”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免得殿下回来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就好。”
“怎么会?驸马是殿下的结发之人,在殿下心中自是驸马更加珍重才是,我一个侍君不敢奢求什么。”
“你不敢奢求?”溪客觉得可笑:“呵,安藤萝!这就没意思了,你以为你从前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殿下为了你忤逆君上,不惜与朝臣作对,甚至为了你差点放弃君位,你身上的罪名多到数不清,如今却大言不惭,说你不敢奢求?说出来还真是笑话。”
溪客到现在都唤天南星为安藤萝,秦哪不解,他究竟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天南星闻言,头垂的更低了些,惶恐道:“我从前不懂事,犯下大错,还请驸马降罪。”
溪客不过是过过嘴瘾,他怎敢真的怪罪天南星?公主的性子一天一变,说不准哪天就变了样,若真的追问起来,真个溪家都难逃罪责,溪客才没那么傻。
再说了,天南星此举根本就不是在请罪,经过一天的相处下来,他仿若更是在躲避什么,具体在害怕什么,溪客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至少可以断定,他不是为了真的来陪伴自己,或是讨好公主,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