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一战,胜败不谈,不喜不忧。
然而跟随江充来的人,还有一人,华歌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问,潜意识里觉得,这个黑衣老人虽然没有出手,可是也绝非等闲之辈,不可不防。
沉吟片刻,还是韩说先开口:“三弟,你意下如何?”
华歌一时没有搞明白:“二哥,你是说……”
“这伙人,以后,可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不过,以后一定好好领教领教。”
“不服输,当然,以后会有机会再战一场。”
“是么,我输了吗?”
“没有,你没有输,也没有赢。”
华歌没有飘,今夜确实是吃了个闷亏,以后一定要谨慎,多加小心,特别注意没有出手的那个人,仅仅凭印象就感觉到,那黑衣老人并不比白衣老人逊色多少,可能是武功,也可能是智商!
想了杨,华歌还是问韩说:“二哥,还有一个老头,也就是,那个,那个人是谁?就是那个穿黑衣的老头。”
韩说记得此人,眯起丹凤眼说:“不是老头,无非乔装打扮而已。”
“哦,他是……”
“嗯,三弟,你想起来了么?”韩说的丹凤眼一亮。
“呃,感觉,声音有点耳熟。”华歌凝眉脑袋一摇。
“哦,三弟,你岂只是耳熟么?”公孙敖闻言,难免忧心忡忡:“如今,不记得此人了?当初,虽然不曾朝夕相处,却也有数面之缘,想一想,还记得么?”老将军的话,很快就被华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给噎住了。
华歌恍然大悟,真的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
韩说的丹凤眼,也瞪得圆溜溜:“哦,想起来了么?”
“是的。”
“真的?”
“真的!”
“是谁?”
“此人的身手,有点像……他是不是,那个人?”华歌还有点难以确定。
“正是,梅花山的人。”韩说语气冰冷,挥挥手,扬起了雍容豪华的剑。
“此人,正是朱山。”公孙敖不喜欢绕圈子,牛鼻子冷然喷出了一股粗气,满脸刺猬胡须一撅一撅,浓厚的眉毛下,那双牛眼睛瞪得贼亮!
韩说手按剑柄,目光冷峻:“此贼,姓朱名山,字安世,江湖人称山叔,也就是所谓的阳陵大侠。”
华歌的眼睛一亮,一想起这个所谓的“山叔”,当即怒火中烧,气得暗暗咬牙:“是他,就是他,烧成火,我也认得,他怎么还没死?”
韩说默然摇头:“他,本来就没死。”
“这个王八蛋!”
“甚么?”
“没甚么。”
“三弟,可别小瞧了这朱山。”
“如何?”
“朱山朱安世大有来历,他是当年的朱家后人。”
“朱家?”华歌想起来了,朱家不是泛指朱姓家族,而是一个人,是一个游侠世家的灵魂人物。
“是啊,”沉默至此的公孙敖,突然打断了韩说,直问华歌:“三弟,当年的三大家族,可曾听说过?”
“……”华歌好像听谁说过,然而就算知道,也会说不知道。
“三大游侠世家,齐鲁朱家、荆楚田仲和洛阳剧孟,没听说过?”
去年,天坑地宫一战大败,梅花山的管家山叔,不是远逃塞外了吗?如今出现了,大难不死,会找谁的麻烦?
山叔冤魂不散,黑暗回归,紫柔父女的危险等级正在提升!
始终窥觊神器,锁定目标,流星宝剑梦寐以求,不死不休!
华歌心里豁然开朗,最近,总是有点神经过敏,疑神疑鬼的,原来并非杞人忧天,而是危险早就隐藏在不远处,这就是山叔布下的阴谋吗?
游侠领袖,光杆司令声名在外,引人崇拜也引人挑战,树大招风,身处风口浪尖,无冕之王无薪无权,手无一兵一卒,岂敢号令江湖,岂能获利丝毫……就像当年的鹰侠龙剑郭解,身陷奇局,不知不觉已被捧杀棒杀?
这种算盘,打得贼精,如法炮制,令华歌我重蹈覆辙吗?
诱敌深入,今夜不是调虎离山,而是瓮中捉鳖,目标直指华歌,先除外援,后灭余党,华歌的危险程度升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能解救梅花铁盟于水火之中?
纵然知道自己在被利用又如何?
纵然知道霍光处境危险又如何?
纵然知道卫少儿的约会又如何?
华歌有自知之明,要保持冷静,这不是个人的力量所能改变,就算继承了战神霍去病一身神功又能如何?
深秋已经来了,寒冬会远吗?
荣云堂平安无事,秩序井然,然而并不遥远的紫柔父女住所也平安无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