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笑望着尼山,见他正咧嘴揉顶枪托的肩膀。
见他的目光投来,尼山忙咳嗽声收回手,装作一点不疼的镇定模样。
“这枪不算,我……我被翰忽的叫声吓着了!”
身后的翰忽“呜呜”低鸣两声,疑惑地来回看两个主人。
“没顶住枪就没顶住枪呗,老怨狗干啥玩意!”
秦牧正欲再调侃他几句,忽听到前方空地,传来阵鸟类悲鸣声。
他循声望去,一只过路的麻雀,不知何时被打落在地。
秦牧倒扣口凉气:“乖乖,高手啊!瞄地上的獐子,打天上的家雀。咋地,你的枪法是钱学森弹道啊?”
“不错,我本来就是想打那只家雀!”
“嘭!”秦牧弹了下他的脑门,“快拉倒吧,再给你最后一枪机会。”
尼山重重喘口气,重新趴在枪管上。
秦牧也举起望远镜,两只香獐子已经跑出百米开外。好在草甸子足够宽旷,还有让尼山瞎闹的时间。
“先打前头的母獐子,能瞄心脏就瞄心脏,瞄不准就打脑袋!”
“我知道!”小屁孩不耐烦回了句。
几秒后,身旁“嘭”一声枪响。
得益于金手指的作用,秦牧在望远镜里,甚至能模糊看到子弹拖着火尾呼啸而去。
子弹一路泛着火光,在空中炸出一团团气浪,准确无误的,命中了母獐子的——
尾巴骨。
母獐子疼的“呦哦呦哦”直叫,断尾的剧痛,让它四蹄奔腾更快。随着奔跑,后庭洒出一道红线。
他扭头看了眼尼山,小屁孩的脸憋得通红。
秦牧笑着拍了拍他:“老弟,别冒汗,哥再给你一枪机会!”
“别死脑筋,相距一百多米,瞄准时给点提前量!”
“我知道!”
“嘭!”
望远镜中,子弹又拖着火尾而去。带着尼山的不甘与愤怒,飞过一百多米的草甸子,准确命中母獐子的——
右臀。
“真变态,怎么专射母獐子下三路!”
秦牧乐的哈哈大笑,猎犬们也“汪汪”叫起来。
尼山急的飚出北平话:“儍帽獐子,小爷最后一枪非干死你丫挺的!”
“滚犊子吧你,”秦牧一把夺过步枪,“弹仓总共能装五发子弹,让你祸祸三发还不够?”
“嫌我祸祸子弹,你就能一枪放倒一个?”
“那可不,不仅能一枪放倒一个,还能指哪打哪。不信,咱就打个赌!”
尼山被激出火气:“赌就赌!你要是输了呢?”
秦牧“嘿嘿”奸笑两声,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侧转身子,枕着手臂望向尼山绯红的怒脸。
“我要是输了,以后再也不叫你小屁孩,天天喊你大萨满。可是,你要是输了呢?”
“那我从此就认你当大哥!”
“咚!”秦牧弹了他脑门,“你现在不就喊我大哥?不行,你这个没诚意,你指定怂了不敢跟我赌!”
尼山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哪里受过此等气?
当即坐起身吼道:“那你说怎么办?”
秦牧嘿嘿笑道:“哥也不为难你。要是按你的要求射死獐子,就辛苦你当个中间人,让梅黑大爷,把翰忽借我一个冬天。”
尼山张狂的脸,瞬间冷静下来。
头狗对于哪个猎人都十分难得,他虽贵为大萨满,也不好强逼族人借让整个冬天。
“别担心,只要你能办成这件事,梅黑大爷一家过冬的食物,哥都给包圆了。另外像翰忽这样的顶级猎犬,市价大概一百多一只。等来年开春,我不仅把翰忽还回去,还会给梅黑大爷两百块做补偿!”
尼山转了转眼珠,攥紧拳头下定决心。
“好,我就不信你是神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