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同意分的不同意分的，都卡在了村里田地少的事实上。

大家心里都清楚，在田地无法增加的情况下分或者不分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做法，于事无补。

“大军呢？大军把咱们大家伙召集来了，他自己怎么还不来？”

“是啊，到底怎么办，咱们还得听听大军的说法。”

毕竟这一次开会与以往的情形都不一样，关系到自家的切身利益。

场上的气氛由一开始的散漫，到好奇、争辩。

感觉到谁的想法都无法达成完美的共识之后，又变得焦灼。

家家的米缸都见了底，再不拿出个章程来，这个冬怎么熬？

“要我说啊，这事大军也没办法。”

“咱们村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穷，他一个年轻后生能变出田地来还是能变出粮食来？”

“是啊，也别开啥会了，赶紧趁着天儿还不太冷出去讨饭吧，能讨多少算多少。”

听到这话，程得禾就忍不住了。

“咱们的村长在公社可是打了保票的，他说讨饭丢人，咱们村要自强自立，决不能再重操这份旧业了！”

他这一句话，当场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入冬农闲出门讨饭是他们的老传统了，这咋突然就变了呢？

问题是不讨饭，他们今冬明春新粮下来之前吃啥？

……

此时独坐在大队办公室，面对天文数字一般的欠款账薄的沈军，也眉头深锁。

村里传承下来的那支贴了橡皮膏药的钢笔，被他拿在手里不停的划动着。

不知不觉间一张空白账簿上，密密麻麻，满满的都写上了字。

一开始井然有序的罗列出来不少条款，但随后又被他划掉涂涂改改。

到最后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估计除了他谁也看不明白。

到最后沈军终于停笔，拿起来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才站了起来。

就这样吧！

……

“不让咱们去讨饭，是想饿死咱们吗？”

“不讨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让沈军出来！”

“沈军出来，沈军出来！”

程得禾的话瞬间点燃了场上焦灼的气氛，将大家的情绪拉到了顶点。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起来。

可偏偏点火人程得禾再不发一言。“吵啥吵！大家安静！”

“安静！”

张大牛等人一直在维持秩序，现在却有点儿压不住场子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得禾这个煽风点火的罪魁祸首。

就知道这老家伙还在耿耿于怀他失去的位置。

没憋啥好屁！

也就大军哥胸怀坦荡，不跟他计较。

刚才还说多亏了这个老家伙。

他张大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当即朝程得禾的位置奔了过去，今天就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