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柔笑得很开心。
两个人因为头上挂在了一起,又狼狈又滑稽。
“哈哈哈哈哈……那怎么办?都在头顶上,什么也看不见。”武柔说。
李善将脑袋又往她跟前凑了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呼吸了几口气,说:
“你先将我的帝冠取下来,我替你慢慢拆。”
武柔便伸出了手,解他下巴上的绑带,然后又将冠簪拔了出来,往上抬冠冕。
李善还配合的曲膝低了头,给武柔让出了空间。
武柔看见他脸上一本正经的这么做,认真又谨慎,笑得越发的厉害了,双手抬着冠冕,笑得前俯后仰的。
李善退了出去,就那么站直了背手看着她,红着脸说:
“笑什么,你当全是笑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武柔才没有那么薄的脸皮,双手捧着冠冕,笑得越发的肆意了,说:
“我才不怕呢,谁能想到一向端庄自持的陛下,会这么狼狈,哈哈哈哈……”
李善抿了抿唇,又白了她一眼,很是无奈地又将她一把捞了过来,牵到了床榻的边上。
他往床榻上一坐,就让武柔坐在他的身边,顺势躺在了他的腿上,然后开始仔细地去拆那几根绕在一起的头发。
武柔感受着他的认真和仔细,那般的小心轻柔,似乎很怕弄疼了她,取笑的心思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柔情:
“实在解不开,扯断了就是了,我不怕疼。”
李善没有理她,依旧在认真的拆着,很是耐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了一口气,将冠冕给拆开了,放置到了床榻的一边,说:
“好险,以后穿着这身衣服,不能做不庄重的事情。”
武柔听闻,按着他的大腿坐了起来,顺势又在他身上乱摸了几下,说:
“就不庄重了,你不知道,你穿这身衣服,我特别喜欢。”
说着就将他扑倒了。
“胡闹!”李善低声呵斥了一声,可是也没有真正的抗拒,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乱施为。
……
……
朝堂上讨论废后的这一天,王皇后坐在自己的寝宫内,一个上午都没有动。
她知道自己没有凭侍了。
从前进宫之前,舅舅曾对她说过,这位陛下如何如何心软好拿捏,教她要慢慢地掌握主动权,让他听自己的话。
如今,一见人控制不住了,她这个曾经“最大的倚仗”就成了一个被抛弃的废子。
她也不敢去跟皇帝求情,因为长久的时间已经证明,他虽然不够心狠,但是足够固执,他讨厌了你,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没有用。
在那一个漫长的上午,她穿着册封大典时的衣冠,画着无可挑剔的妆容,坐在自己皇后的尊位上,等待着自己已知的命运。
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存着一丁点儿的侥幸的,希望朝堂上那些人,能够因为武柔的身份和过往,全力反对,替她留下这个尊位。
可是细想来,又不太可能,所有人都知道武柔是皇帝最宠的女人。
而他现在,几乎将掣肘他的势力全都拔了,他早已经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