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屠户闻言却是大怒,自家的小棉袄彻底漏风了哩!他没好气的喝道:“没规矩的臭丫头!那陈家子受不受伤与你何干?你为何不问问爹爹我有没有受伤?”
范家女汉用看傻子的眼神扫视了自家老爹一遍,却道:“爹爹却不是睁眼说瞎话!看看你这身衣甲,你自穿的这般齐整,岂不是欺负陈家相公麽!便是那陈家相公再强十倍,又如何伤得了你分毫?!”
范屠户却给自家憨闺女气得直翻白眼,他心里苦啊!可当着两个小辈儿的面,又如何往外分说呢!
他只暴怒道:“你这闺女当真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儿直往外拐!老子就是受伤了!受了好大的内伤哩!你却一点儿也不心疼!”
可惜范家女汉那身板儿往范屠户跟前一站,只愣愣的盯着她老子看,范屠户也毫不退让的瞪眼回视,父女二人却如一对斗鸡一般对峙着。
旁边的刘家女儿刘奴娘却是个有脑子的,她看了看范屠户衣甲上沾染的大片尘土灰泥,又特意看了他带回来的兵器,但见甚少磨损,于是心中却有了一个猜测。
她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问道:“范家叔父此番可是出了意外?侄女儿猜测叔父定然是一个不慎马失前蹄,导致自马上跌落,却给了那陈家小贼可趁之机,叔父怕不是吃了败仗吧?!”
范家父女二人俱都大吃一惊,那范家女汉只道:“奴娘莫要说笑,那陈家相公如此瘦小,怎能赢得了爹爹这般凶汉哩!”
范屠户却叹了口气道:“人人都道贤侄女你冰雪聪明,智谋过人,往常只以为是夸辞,今日俺才方知是言不虚。唉!俺家乖妮儿若是能得你一般聪慧,洒家却是死也甘心。”
范家女汉忿然道:“俺们正说陈家相公哩,爹爹说俺作甚,你莫道俺不知你在说俺笨!”
刘奴娘则福身谦虚道:“叔父切莫捧煞侄女儿,且范姐儿并非不聪明,只是性子直爽了些,故而显得有些无有心机。她那一身的好武艺,便是大多数男儿怕也比不得哩!”
范屠户却苦笑道:“你这孩子惯是个会说嘴儿的,俺却说不过你。嘿!此番你说的不错,俺确实输给了那陈家小子。不过并非因为马失前蹄,而是正正经经的打不过他。而且那厮端底是个不当人子的,只把俺羞辱了一番,却有又放了俺回来。”
说到最后,这范屠户的脸上却是挂满了落寞之色。
只那憨闺女却拊掌笑道:“原来如此!这俺倒放心了哩!爹爹却不是吃了败仗,故而气闷!哼哼!俺自不与你计较便是。”
只这一句话便刺激的老范颇有些血压爆头的趋势,他忿然怒视自家不着调的女儿,很有一巴掌把她糊到墙上的冲动。只是真要动起手来,这闺女却不是个弱手,他刚刚遭受惨痛打击,自是无有拼战的欲——望,便只拿眼瞪她。
刘奴娘也是有些吃惊,在她所认识的人当中,这范屠户已然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居然斗不过那陈家小贼,当真是令人意外至极。
不过她却并动得声色,只拿话儿安慰范屠户道:“自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范叔父无须过多挂心。家父已然找了两个好手去寻那陈家小贼的麻烦,到时却一并为范叔父报仇便是。”
老范听得一惊,只问道:“哦?刘相公寻得何等样人要找陈家子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