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现在是越来越越讨厌这一家子,不是虚伪就是偏心,就会压榨大房,嫁过来还以为享福,谁知道福没有享到,倒是被塞了一嘴狗毛!
孙氏听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朝里屋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大郎,你是缩头乌龟呀,你婆娘就要骑在你老娘头上拉屎了!“
陈氏懒得理她,大摇大摆地进了屋:“是不是王八我可不知道,这呀,姓王就是姓定了,二郎也是姓王的呢!“
王焕听见了,也不生气,衣衫飘飘若无其事地进屋去。双摩挲着一本发黄的旧书,书页上却是没有长毛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经常翻阅才会如此。
只见上面写着:“苏秦状有归色。归至家,妻不下纴,嫂不为炊,父母不与言。将说楚王,路过洛阳。父母闻之,清宫除道,张乐设饮,郊迎三十里;妻侧目而视,倾耳而听;嫂蛇行匍伏,四拜自跪谢。苏秦曰:“嫂何前倨而后卑也?”
嫂曰:“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苏秦曰:“嗟乎!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人生世上,势位富贵,盖可忽乎哉!”
这一段讲的是苏秦落魄之际,回到家中所遭遇的种种冷遇:父母不慈,妻子不敬,等到他得到贵人的赏识,成为六国相国后,荣耀无上,尊贵非凡。回到家中,家人对他的另一番对待,就连嫂子也要匍匐在地,仰望她曾经看不起的小叔子。
总有一天,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要仰望他,想当年苏秦也是困顿不已,他如金也是像他一样的处境,总有一天,他也会像苏秦一样尊贵非凡,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匍匐在地仰望他。
“阿豆,你这样说,怕是提得罪了二郎,到时候他发达了,报复我们怎么办?”王大郎做着手上的木工活,面有忧色。
陈氏嗤笑了几声,瞧也不瞧他:“你那弟弟和老娘,最厉害的就是在人面前画大饼了,就二郎那个样子还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吗?再说了就他样子,心思多如牛毛,胸怀狭窄的人,就算等到他飞黄腾达能靠得住才怪!“
王大郎沉默了,他搓了搓一双黝黑黑的大手,嘴唇动了动,却是不再说话。
“阿豆,你可不要因为二郎和母亲拒绝了你娘家侄女而记恨上他们呀。”王大郎苦劝她,百行孝为先,要是孙氏要搓磨她,那是有千种万种和法子,王大郎是不敢插手的。
陈氏这下子不说话了,她娘家侄女也是骄养大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被说成商家女粗陋肤浅,名声受损,不钟意就不钟意,还要损人。姑娘家家脸皮薄。就连现在回娘家大哥大嫂对她用脸子,她能不记恨吗!
“在哪呢!”宁娇娇钻了好几个芦苇,别说鸭蛋了,就连个鸭毛也没有看见。日头高升,她的衣裙沾上一大片的泥巴,发髻散落,头发也乱蓬蓬的。河水依然平静缓缓地流过,芦苇迎风飘扬。
“再找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老娘就不信了,会找不到。”她握紧拳头,一脸坚定。
“啊!”走着走着,宁娇娇突脚下一滑,没有防备地摔了一跤,饶是如此,她也不放弃,依然坚定地往前走。
既然老天爷让她知道了将来要发生的一切,那她就要做好准备,绝对不能让梦境重现!那一箭穿心的疼痛让她刻骨铭心,牢牢地络印在她身体的每一处,让她永生难忘!
突然,在她的前方出现了几根塌塌的草,还有一些发黄的芦苇叶子,零零星星的断枝,还有一些被泥土盖住的鸭绒毛。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