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宁娇娇小心翼翼地扒开芦苇的一角,果不其然看见一道藏蓝色和一道湘妃色的身影。
“这宁纤纤怎么和王焕私下在一起了?“她弓着身子,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宁大娘子,我要走了,以后有什么话请在明面上说,这样一旦被人发现。势必会影响你说亲。王某光棍一条,名声于我有如浮云。这个荷包,王某实在是不敢收,也不能收的!”王焕看也不看她一眼,如风地般走了。
“焕郎,你知道我心悦你吗?”宁纤纤眼看他就要走远了,心下着急,她母亲已经为她相看男子,再不表白心迹,她恐怕就要嫁做他人妇了。她怎么甘心!作势就要跑上前去抱住他。
王焕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得更快了。
“焕郎,你怎么如此绝情!嘤嘤嘤嘤……”只留下宁纤纤一人在捂脸痛哭,一张小脸布满泪痕,双手紧紧抓住那只绣着鸳鸯戏水的荷包。过了好一阵子,才深一脚浅脚的回去。
宁娇娇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凤眼微沉:“嘤嘤嘤个大头鬼啊!烦死了!”
这一段插曲宁娇娇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想到她手上一个大子都没有,哪里还有闲功夫管她人,她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
“奇怪,这里应该有的呀……”宁娇娇在梦里可没少在这芦苇滩玩。她记得这野鸭子聚集在这,必定就留下鸭蛋。她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鸭蛋的痕迹,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根灰鸭毛。
一个小小的黄泥巴院子里,正发出笃笃的切东西的声音。院中一中年妇人一少女两人正在卖力地切猪草。
“娘,二哥回来了。”王明月眼尖地发现王焕,赶忙上前去给他递水。
王焕随手把碗搁在一张断腿的老桌子上,上前向孙氏打招呼:“娘,我回来了。”孙氏看了看天色,脸上不虞:“儿,你今日放学可是比前几日晚了。”她一边放下手中的刀,一边牢牢地盯着他的脸。
王焕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他笑了笑:“娘,我今日受到了老师的嘉奖,所以就回来了有些晚了。
孙氏看着他脸色自然,没有撒慌的迹象,这才笑着对他说;“我儿辛苦了,明月,今日多打几个鸡蛋,给你大哥补补身子。“
王焕连忙笑着说:“不用了,这些鸡蛋留给娘吃,我还年轻,娘才辛苦呢。“
孙氏叹了叹口气:“不是娘不给你娶媳妇,这乡下的村姑都是刨土的,大字不识得一个,哪里配得上我丰姿玉树的儿。“
王焕生得唇红齿白的,又兼是个读书人,又常常得到夫子夸奖的人,想必他必定有个大好前程,孙氏又怎么允许有人迷惑她的儿子呢!她一心想着给儿子娶个官家千金才能不算侮辱了她的儿子。
“哎哟,婆婆呀,我们是刨土的,你手上也还不是在切着猪草。“
陈氏听见这两母子的谈话,心中那是跟针扎了一样,忍不住讽刺道:”也不知道每次吃起肉来谁都是最狠的一个,还在这里假惺惺地上演孝顺,好不精彩哟!”她还不忘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