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活的。”宋圭鑫在心里默默念叨:死了我要他何用?
“他如果不肯来呢?”青天静静地说,这种事情他不太愿意卷入其中。
宋圭鑫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还没开口就被青天打断道,“我不需要。”
“这不是给你的。”宋圭鑫连忙解释道,“你拿着这钱,帮他把悦君楼的欠账都结了,他就一定会过来了。”
“能让宋四爷如此看重的人,我也想去见见。这件事,我答应你。”青天一把结果银票,转头离去。
“宋四爷,你说他会不会拿着银票跑了?”先前缩在墙角连话都不敢说的一名汉子,挪了过去,小声问道。
“你以为他会在乎钱么?”宋圭鑫望着这问话的汉子暗自骂了一句蠢材,嘴里却回答道,“凭借他的身手,如果去唐门,至少也能算数一数二的杀手了。这样的人,还需要从我这里骗钱?”
“是怪小的多嘴……”
宋圭鑫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往门外走去,留下一句话,“你们继续玩。等他回来的时候,过来告诉我。”
“好的。”屋子里的人应着,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有间小屋,原本就该是让人忘却烦恼的地方。
青天将马车的车轮卸下,车上印着明松阁的布也一把扯掉了。他随手将银票塞在怀里,驾着没有门帘的马车一路疾驰到洛阳。
这悦君楼果然开在洛阳城最热闹的大街上,正如宋圭鑫所言,装修极为奢华。一家在最繁华街市上开设的青楼,恐怕未必只是青楼这么简单吧?青天嘴角牵起一抹颇有意思的弧度,这是明家的产业。想不到金管家居然在这洛阳城中开设了这么一家青楼。
——这也是明松阁情报网中的重要一环。
可惜,青天也不禁有些担心有没有人会认出自己。
“这位公子怎么面生得紧……”
像青楼、赌坊这样的地方,往往都有许多的规矩,面生的人造访常常会惹出些麻烦,当然也会有些例外,例如一些行商。因此,面对这个问题青天并没有说话。
“你是第一次来吧?”一个年轻公子打扮的人笑嘻嘻地凑上前去说,“明家的人?”
青天苦笑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否认,那老鸨很快变了脸色,“爷,里面请。有什么事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来帮宋四爷找一位朋友。”
“哦……就在二楼往里走第七间。”
青天从怀中掏出那把银票,递了过去,“他的账宋四爷要我结一下,你看这些够不够?”
“够够够!”老鸨又退回去几张说,“爷,您给多了。”
“那你就当宋四爷慷慨。不必推让。”青天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记得一点,我来过的事情,不要传出去。”
“好说好说。”老鸨连忙点着头应和着。
青天不再理她,径直上楼。
沿着楼梯上去以后,可以清晰得望见每间房的香味,布置都不相同,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特色。有些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有些又带着成熟的韵味。
第七间房,却是用明黄的灯光布置的极为温暖。
能在青楼中布置出家一样的光,是什么人呢?
青天敲了敲门,一个慌张的声音道,“不要来催钱了,等爷有钱的时候自然会结。”
里面的女子笑骂道,“你什么时候会有钱?”
“这不是迟早的事么?”
“你欠下的银子,已经有人为你结清了。”青天淡淡的说,“我喊你出来也不是为了银子的事。”
“谁给我结清的?”
“宋四爷。”
里面的人立刻闭上了嘴,他宁可继续欠着这钱,也不希望是宋四爷给自己结清的,但他还是无奈地打开了门,笑着说,“我得跟你走这一趟,对不对?”
“没错。”见到那个人的时候,青天失望了,的确,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他没有任何特色。
青天驾着车,那人也不和他搭话,两人相对沉默地回到了有间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