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帝想想皇兄看着手谕,吃了苍蝇的表情,就开心,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万岁爷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戴权轻叹一声。
……
“万岁爷,此案分成两部分……”
杨宗正递出另外一份卷宗,笑容中透着得意,“这一部分,便是藏匿于幕后真正的推手,让臣连根挖出来了。
幕后黑手,更加精彩,简直震碎了臣的三观。”
“哦?!”泰平帝姬钰兴奋道,“背后还有大鱼?”
……
“万岁爷,欲置赖尚荣万劫不复的黑手,居然是宁国府族长贾珍……”
杨宗正怒目如电,义愤填膺,“心狠手辣,狡诈无比,对付一家奴子,居然用如此下作手段。”
随之一声轻叹,“唉,只是此案太小,苦主赖尚荣毫发无损,说贾珍是黑手,倒不如说是教唆。”
“据闻,宁荣府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娼女盗,一代不如一代,整日飞鹰走狗,赏花顽柳,却没想到如此卑鄙下作。”
泰平帝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出神的看向窗外,随意道,“准备如何处理贾珍?”
“这就是一群饕餮膏粱的蛆虫,此案若没有牵涉到柳国丈,就是个芝麻大的小案,庭杖三十,训诫了事……”杨宗正一脸无奈。
“京都周边十万饥民嗷嗷待哺,四王八公铁板一块联合抵制捐钱捐粮……”
泰平帝狭长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些个蛆虫,活在世上完全是浪费大乾的粮食……”
“万岁爷……”戴权欲言又止。
“说……”姬钰冷声道。
“贾府推出戏曲叫《白蛇传》,而且还是章回连续演出。
最近快一个月了,每三天推出一台新剧,京城四王八公的内眷每三天齐聚贾府看戏。”
戴权画小心打量着随时即将发作的主子,蛇添足补充道,“据说白蛇传还是赖尚荣编剧。”
“嗬荷嗬……”姬钰胸腔巨大的起伏着,如同哮喘的声音似从胸腔压迫而出,目光极为阴鸷。
“好,好得很啊!
朕这个皇帝,每日里焦头烂额,夜不能寐……
他们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倒是舒坦很呐……”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喜铁板一块的四王八公,尽管是女眷,背后都是爷们啊!
岂非让姬钰如芒在背?!
“这次,就不能抓住贾珍的把柄?
比如构陷皇亲国戚……
把苦主换成柳国丈?
再行处置贾珍,哪怕是南宫,怕也说不得什么。”
戴权小心的打量着圣上,期期艾艾的说着,阴柔的声音极为阴险。
“给贾珍安上构陷柳国丈罪名……”
杨宗正眼神一亮,意味莫名道,“罪名虽然不是很大,但徭役三个月,是少不了的,这还是加持了宁国府的荣耀。
但贾珍的身体相当糟糕,昨个在衙门,差点晕死过去。
还请了太医才知道,这个狗肏的球攮,居然连续服用了一个月的虎狼大药,精血透支,身体几乎崩溃。
如果真的徭役三个月,怕是会死在里面……”
说到此处,杨宗正话音顿住了,如老狐狸般,笑的很狡黠阴险。
“哈哈哈……”姬钰开心大笑,“三个月的徭役对普通人而言,一晃而过,对贾珍却能要命。
他的命,对朕而言,就是一堆腐臭肉。
贫穷才是又贱有可耻之事。
毕竟,是宁国公之后,给他一个选择。
十万两便可解除徭役,算是买了条命。”
杨宗正只感觉热血朝脑门子冲,迟疑道:“万岁爷,传出去有敲诈银子之嫌,是不是不好?”
“呵呵……连孔子都说,笃行:邦有道,贫则贱焉,耻也。”泰平帝阴险笑道。
“万岁爷英明。”
戴权阴险笑道,“不过,老奴以为,为何不能二十万两呢?
所谓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记得贾珍正好是第四世,如果他死了,意味着宁国府的爵位也消失了。
二十万,是老奴查出贾府能现银承受极限。
而且,没了银子,我看他们再如何高乐……桀桀桀……”
“哈哈哈……二十万两,对于救灾尽管杯水车薪,但也开了个好头。”
姬圆顿时龙心大悦,“多亏了贾府家奴子赖尚荣,也给他一点赏赐,各色绫罗绸缎合计二十匹,再恶心一下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