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庭一个月要用二万个煤球、一万斤块煤和三千斤木炭,这都拿去烧什么了?这让袁洪愈是怎么也想像不出来。
于是袁洪愈瞪着俩大眼珠子,怒视着店掌柜,继续说道:“店掌柜的,次辅大人在海内素有清名,你可不要冤枉于他。”
“是,是,是,这位公子,小老儿嘴臭,该打该打。”说着话,店掌柜的就给了自己两大嘴巴,又响又脆。
而见店掌柜的承认是自己胡说八道,袁洪愈是更来劲了,指着这店掌柜的就在那儿训斥店掌柜,让他不要再污人清白。
京城人尽皆知,夏言这个首辅,就是被王道秋告御状给拉下来的,人现在还在家闭门思过呢!可这跟王道秋一起来的朋友,却当着王道秋的面帮夏言,这让店掌柜的有些搞不明白了。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王道秋。
而看到店掌柜的把目光看向了王道秋,袁洪愈也想起来了他来京城后,听说过的有关于王道秋,将夏言告到御前的事。
于是袁洪愈一脸怒气的,向王道秋呵斥道:“贤弟你也是,只是夏府一个管家狐假虎威,借次辅大人的威名,在外面仗势欺人罢了!次辅大人终日忙于国事,对身边人疏于管教,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贤弟你怎么就在御前……!”
“嗨,贤弟,夫欲为兄何以言汝?你这一弄好了,刚直不阿的次辅大人,由首辅变成了次辅,还得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现在的朝政,全落在了那奸相严贼的手里。那严贼阿喻奉承、只知媚上,其子更是贪婪成性,而严贼则一心袒护,亳无一国宰辅之风。嗨!贤弟,汝因小失大矣!”
对于夏言的降职,袁洪愈痛心疾首,对王道秋是责怪不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夏言在他前二十多年的为官生涯里,刚正不阿,又清廉又能干,还对权贵不服就干。深的百姓们的爱戴,妥妥的平民英雄,那名声享誉海外,甚至还一直骗了后世几百年,这太特么气人了。
王道秋知道袁洪愈生活在江南的人间天堂苏州,今年也是才中举,第一次来京师北京。他不像北京人民,一步步见证了夏言是如何从一个平民英雄,堕落成贪官污吏的。袁洪愈他对夏言的认知,至少还停留在五年前。
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所以对于袁洪愈的责难,王道秋也不跟他强辩,只是对房掌柜的说道:“店掌柜的,对于夏府这样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主顾,你们店里除了一本总账外,对夏府应该还有本专门的小账吧!”
“是的,是的,解元郎。”
“那麻烦店掌柜的把夏府那本小账,拿出来让我这位朋友一观吧!”
“这,这,解元郎,这不太方便吧!”
掌柜的害怕惹祸上身,不敢把夏府的账公开,这王道秋也理解。于是他开解道:“掌柜的勿要害怕,此事王某以人格向掌柜的担保,我们看过后绝不外泄。另外此事你知我知,我这位朋友知,日后但有什么风声,掌柜的不承认就是了。”
把夏府的账给王道秋他们看,掌柜的心里害怕,日后万一这事让夏府的人知道了,自己会被人家报复。但想想,自己也是不爽夏府那帮人很久了,如果王道秋下次再告一次御状,把那夏老贼彻底毙掉,那岂不是可以放鞭炮了!
想到这里,掌柜的冲王道秋点点头,然后说道:“这里人多眼杂,解元郎随小的去屋里看吧!”
“善”
跟着店掌柜来到这店辅的后堂,店掌柜的拿出了自去年夏言,被从江西老家召回京复相后,夏府与他店里生意往来的账。对照着账目,掌柜的拿着算盘一笔笔的加,最后得岀的总数字,是七百多两银子。
在还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夏言光花在“烧”上面的银子就高达七百多两银子。这么多银子,这比一个首辅的年俸还多了!这让袁洪愈有些不相信,于是就一双眼睛满是疑问的盯着店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