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10分,“共和国号”毫无畏惧的继续向前行驶,对面俄国人的炮弹也变得愈发疯狂起来。
在短短的12分钟内,这艘法普联合舰队的旗舰,已经遭遇到6艘俄国战列舰,前后数十次的齐射。可尽管如此,水兵们依然是严格遵从舰长萨巴朗上校的命令,始终没有向俄国人还击一炮。
此刻,旗舰“共和国号”之上,高高挂起的帅旗已经被葡萄弹打得不见踪影,而烟筒也被击中了7、8次,好在防护措施得力,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信号旗桅杆的拉绳让弹片割断,索具被炸坏,而且舵轮被一发12磅炮弹击中,彻底散了架,好在工兵和木匠及时进行了更换。
最不幸的,是悬挂信号旗与灯光信号的桅杆,在遭遇到第3发48重磅炮弹的无情打击之后,歪斜着倒向前甲板上一侧。
得到军官命令的水手们集体出动,进行了紧急修复。他们挥舞着斧头,用力将信号旗的桅杆砍断,继而推到海里。很快,代表旗舰的帅旗,以及所有信号旗全部转移到侧翼的一处桅杆上。
在俄国舰队的密集炮火下,共和国最新式的钢铁战舰上也出现了20多人的死伤,就连舰长萨巴朗上校的额头也裹起了纱布。
那是被一发炮弹击中舵轮的碎片造成的,幸运的是他身边机警的副官拉了舰长一把,仅在后者额头留下一道不太重的划伤。
随后而来的一排密集的炮弹中,却有一颗直接命中了这名副官的前胸,几乎活生生的将后者劈成两半。
连同遇难的,还有1名测量官,1名见习军官。上述4人正聚在一起,对着俄国人的旗舰“海军上将号”品头论足。
萨巴朗上校在指挥水手救济伤员的同时,反复告诫甲板上的人员需要全部散开,不得聚集,以避免集体性的大伤亡。
等到舰长重新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舰队司令官不知何时走出船舱,重新回归到后甲板上,而且站在原地不作任何移动,双眼盯望着“共和国号”。
“司令官阁下,你的手臂需要包扎起来。”萨巴朗上校看到从特斯特将军的左手臂有少许血渍渗出,估计是刚才舵轮飞溅的木屑碎片造成的零星伤害。
“现在还没有必要!测航员补充到位没有?”特斯特反问道。他丝毫不理会刚从头顶上空飞过的一发圆形炮弹。
“已经到位观察!”舰长回视过后,确认了新任测航员的位置,并对着身边的中尉命令道,“即刻上报旗舰航速,敌舰距离,以及友舰位置!”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一名机警的见习军医官已经跑上前,为舰队司令官包扎好了伤口。
“当下航速为5节,准备在2分钟后,减速到交战状态下的3节……阿尔芒分舰队、卡尔斯分舰队位于我舰的左侧5海里,右侧7海里。”很快,新到岗的测航员开始大声的叫嚷起来。
依照战前的方案,阿尔芒将军的与卡尔斯将军指挥的分舰队,将凭借舰船与舰炮数量的绝对优势,包围并歼灭俄国舰队的前后两个部分。毕其功于一役,务必做到一举歼灭俄国远征军的全部舰船。
“呵呵,还有2分钟!”特斯特心中默念一句。
随后,他转身微笑着,面对萨巴朗上校说道,“我的朋友,我忽然想起了安德鲁第一执政官在听闻‘共和国号’下水之际,即兴创作过的一首海军战歌。嗯,让我为你朗读一遍。
……当每一门大炮从自己钢石般的嘴唇,射出死亡的炮弹在敌舰周围炸响,仿佛一阵飓风,遮拦了灿烂的太阳!……”
不一会儿,在联合舰队司令官那抑扬顿挫的朗诵声中,“共和国号”即将接近到俄国远征舰队的旗舰“海军上将号”的前甲板处。
此刻,居高临下的法国官兵已经清晰看到敌舰上的一切,那些惊恐不安的俄国水兵还在拼命的叫嚷着,进行垂死前的挣扎。
“旗舰准备进入最佳射程,20秒后距离敌方战舰350码!”测航员兴奋的疾呼道,只是这一叫嚷却很不巧的打断了特斯特将军诗性大发时的雅致。
“好吧,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我再为所有官兵当众朗读!萨巴朗上校,我不干涉你的指挥了,因为你的孩子们需要发怒了!”
特斯特很是幽默的耸耸肩,不无遗憾的说道。